他大概是想从我脸上找到一丝心虚或者愧疚，但他失望了。
我平静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说吧，今天叫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陆砚川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冷得掉渣：“温言，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承认，是你把消息透露给秦峥，然后去跟董事会解释，把所有责任揽下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笑了。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让我去顶罪？
“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别想拿到一分钱。”他敲了敲桌子，像是在敲定我的命运，“不仅如此，我会让你在A市，彻底待不下去。”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就在这时，沈薇薇忽然“啊”地一声尖叫，她捂着自己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陆砚川。
“砚川哥哥，我的手……被猫抓了！好痛！”
她那只布偶猫，不知何时从她怀里跳到了餐桌上，大概是受了惊，在她手背上划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陆砚川更是紧张得无以复加，他抓过沈薇薇的手，小心翼翼地吹着气：“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流血没有？快，叫家庭医生过来！”
整个陆家，因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抓痕，人仰马翻。
而我，被彻底晾在一边，像个透明人。
陆砚川安抚好沈薇薇，终于再次将目光投向我，那点仅存的耐心也消失殆尽。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容置喙的命令。
“温言，薇薇的猫被你吓到了。它有应激障碍，需要静养。现在，过去，给它道歉。”
他让我，给一只猫道歉。
因为我“吓”到了它。
在座的所有陆家人，都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我，仿佛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要求。
我看着陆砚川那张英俊却凉薄的脸，看着他怀里沈薇薇得意的笑，胸口翻涌的情绪几乎要炸开。
我慢慢站起身。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屈服时，我的手机屏幕，在寂静的餐厅里，骤然亮起。
一条系统推送的弹窗，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屏幕，上面的金色大字，闪闪发光。
【VIP客户‘陆砚川’发起紧急公开咨询请求，卦金：1000万。】
【咨询内容：找出那个害我损失百亿的‘网络神棍’，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第5章
餐厅里的空气凝固了。
陆砚川的视线，从我的手机屏幕，缓缓移到我的脸上。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困惑，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荒谬。
他悬赏千万要找的人，此刻正用一部手机，接收他自己的悬赏任务？
“这是什么？”他声音干涩地问。
“如你所见。”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金色大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你的委托单，我接了。”
沈薇薇也看清了屏幕上的字，她难以置信地捂住嘴：“你……你就是那个神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反问她，“就因为我过去三年，在你和陆砚川面前，活得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
我收起手机，环视了一圈餐桌旁表情各异的陆家人。
“陆总，你的委托，我接了。不过，我的规矩，先付卦金，后办事。”我朝他伸出手，“一千万，现在转账。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赖账，不过后果嘛，可能比损失一个城南项目，要严重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