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单刀直入:“薇薇出事那天晚上,你去过顶层实验室。”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秒,极其短暂,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他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是,我去过。本来不想说的,怕你多想。是薇薇给我发的信息,说好像把你送她的订婚礼物,一条项链,落在实验室了,她急着要,又不好意思让你再跑一趟,就问我方不方便帮她取一下。”
很合理的解释。他知道我和薇薇的所有细节。
“然后呢?”
“我去了,找了一圈没找到。可能她记错地方了。”他摊摊手,“待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眼神坦诚得令人心虚。我捕捉不到任何破绽。
“没什么。”我垂下眼,搅动着冷掉的咖啡,“只是……最近总梦到她。”
“唉,节哀。”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力度沉稳,“别胡思乱想。薇薇肯定希望你好好的。”
他离开后,我独自坐在咖啡馆里,直到夜色吞噬了整个城市。张哲的解释天衣无缝,但我心里的疑窦却像藤蔓一样疯长。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事先排练过无数遍。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幽灵一样在薇薇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游荡。家,公司,观景台……观景台依旧封锁着,荒凉破败。我避开警戒线,从侧面陡坡艰难地爬上去。夜风呼啸,吹得人站立不稳。
我在冰冷的混凝土平台上一点点摸索,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和铁锈。平台边缘有重物拖拽的模糊痕迹,但已被风雨侵蚀得难以辨认。我打开手机电筒,光束在黑暗中颤抖,扫过每一寸地面。
在平台边缘一处断裂的栏杆根部,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里,我瞥见了一点微弱的反光。
我的心跳骤停。
用颤抖的手指抠了半晌,终于把它挖了出来。
那不是纽扣。
是一片被硬生生掰下来的、边缘锐利的金属片,比指甲盖还小,形状不规则,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点已经发黑干涸的……疑似血迹。而金属片的背面,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需要特定角度才能看清的Logo——
公司最新一代、尚未对外发布的神经接口原型机的内部编号标识符。
这片金属,来自只有我和张哲有权限进入的核心实验室。它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冰冷的狂喜和更冰冷的恐惧同时攥紧了我的心脏。证据!薇薇留下的证据!她不是失足,她是被人害死的!凶手用了我们实验室的东西!
是谁?张哲?还是……
我攥紧那枚冰冷的金属片,它的锐角几乎要嵌进我的掌心。巨大的愤怒和找到线索的激动让我浑身发抖。我必须立刻回去,比对实验室的样本,查清这个编号对应的接口原型……
我踉跄着冲下观景台,发动汽车,引擎的咆哮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一路狂飙,闯了不知道几个红灯,整个世界在我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