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重逢
杭州的雨总是带着缠绵的诗意，细密的雨丝斜斜地织着，将西湖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中。吴邪坐在铺子的柜台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一枚青铜铃铛，铃铛上的纹路早已被磨得光滑，却依然能看出几分古老的神秘。
铺子的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张起灵走了进来。他身上仿佛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墨色的发梢凝结着细碎的冰晶，在暖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他脱下沾雨的外套，露出里面深蓝色的连帽衫，领口松松地敞着，能看到精致的锁骨线条。
“小哥，你回来了。”吴邪激动地朝着小哥跑去，一把抱住了他。小哥的身体还是那么冷，可吴邪却觉得无比温暖，他把脸埋在小哥的肩膀上，贪婪地汲取着对方身上独有的雪松香。
小哥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吴邪的背，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梳理着他弄乱的头发。动作温柔得让他心跳加速。微微偏头，下巴抵在吴邪的发顶，声音低沉却清晰：“我回来了。”
胖子站在一旁，咳嗽了两声，故意转过身去：“咳咳，那个啥，胖爷我去看看周围的环境，你们俩聊，哎！终于开窍了，不枉费我这些年的教导” 看着他们，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吴邪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却没有松开。过了一会儿，小哥拉着吴邪，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颗用红绳串着的狼牙，狼牙的表面被打磨得光滑圆润，显然是被人精心保管了很久。
“给你的。” 小哥把狼牙递给吴邪。
吴邪接过狼牙，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眼眶一热。他知道，狼牙在某些地方代表着守护，小哥这是在告诉他，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会一直守护着他。他把狼牙戴在脖子上，然后拉着小哥：“小哥，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小哥看着吴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极其罕见的笑容。虽然很淡，却足以让吴邪感到无比幸福。他凑过去，轻轻碰了碰小哥的脸颊，对方没有躲闪，反而微微偏头，回应着他的亲近。
吴邪抬起头，眼中瞬间漾起温柔的笑意，像是被雨水打湿的湖面泛起涟漪。他起身倒了杯热茶，递到张起灵面前，“长白山那边还在下雪吗？”
张起灵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全身。他轻轻 “嗯” 了一声，目光落在吴邪泛红的指尖上 —— 那是常年摆弄古董留下的痕迹，带着一种岁月沉淀的温柔。
吴邪看着他喝水的样子，喉结滚动的弧度清晰可见，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移开目光，假装整理柜台上的账本，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次去了这么久，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张起灵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吴邪的鬓角，那里有一根新冒出来的白发，在黑发中格外显眼。“没事。”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吴邪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刮，痒痒的，暖暖的。他握住小哥微凉的手，掌心相贴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下次不许去这么久了，” 他嘟囔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铺子的生意都快被王胖子搅黄了。”
提到王胖子，张起灵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瞬，虽然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夜深人静时，吴邪躺在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平稳呼吸声，却毫无睡意。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心事。他想起白天小哥指尖的温度，想起他拂过自己鬓角的温柔，心脏就忍不住怦怦直跳。
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在七星鲁王宫的暗河里，小哥将他护在身后的那一刻；或许是在西沙海底，他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抹蓝色身影；又或许，是在长白山的雪地里，那个用体温温暖他的怀抱。
更想起了某次在沙漠边缘的露营。那是去蛇沼鬼城之前，他们跟着阿宁的队伍在戈壁滩上扎营，夜里温度骤降，他裹着两床睡袋还是冻得缩成一团，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把自己往温暖的方向挪了挪，后背贴上了一片不算滚烫、却足够驱散寒意的温度。他当时半梦半醒，以为是胖子嫌他占地方，嘟囔了一句 “胖子你别挤我”，可回应他的只有一阵轻微的呼吸声。等天快亮时他醒过来，才发现身边的睡袋空着，小哥就坐在不远处的篝火旁，背对着他，蓝色的连帽衫被晨风吹得轻轻晃动，肩膀却有意无意地挡着迎面来的寒风，把篝火的暖意都拢在了他这边。
那时候他以为是错觉，觉得小哥那样冷淡的人，怎么会做这种贴心的事。可后来想起，才明白那后背的温度，或许早就刻进了心里，成了他每次想起小哥时，最先浮现的画面之一。
那些记忆，就像一颗颗裹着温度的珍珠，串联起了他和小哥之间旁人无法触及的羁绊。他曾经无数次问过小哥，为什么要一次次救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付出那么多。在蛇沼鬼城的帐篷里，他看着小哥给伤口换药，忍不住问：“小哥，你为什么总护着我？咱们认识也没多久，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小哥当时正在缠绷带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复杂，有他看不懂的迷茫，也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可最后，小哥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继续低头缠绷带。
还有那次他在阴山古楼受了伤，发着高烧，躺在床上胡言乱语，一会儿喊着 “三叔别丢下我”，一会儿又喊着 “小哥小心”。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人坐在他床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那手很凉，却能让他的烧退下去几分。然后，他好像听到小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很轻，像是怕被人听到。他努力想听清，可意识太模糊，只捕捉到了四个字 ——“因为是你”..........
2 晨曦暖意
不知不觉在回忆中睡着，继续做着有小哥的梦。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反射出晶莹的光芒。王胖子哼着小曲走进铺子，手里拎着刚买的油条豆浆，看到坐在窗边的两人，故意夸张地嚷嚷：“哎哟喂，这大清早的，就这么腻歪？小心闪了我的老腰。”
吴邪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连忙抽回被小哥握住的手，假装整理桌上的油条：“胖子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在商量事。”
王胖子挤到两人中间坐下，咬了一大口油条，含糊不清地说：“商量啥？是不是又有什么大生意了？我说天真，咱们可是有日子没开张了，再这么下去，别说喝酒了，连豆浆都喝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