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家逼我给弟弟出260万首付时，他们不知道——国家刚把20亿芯片产业园的签字权，锁在我一个人手里。
正文
一
国庆高速堵了，前方事故，导航说要等2小时17分。我关掉空调开了外循环，柴油味往车里钻。手机震个不停，是家族群里的@我的信息。
小姨@我：“小羡到哪儿了？别让大家等你开饭！”
林浩@我：“哥，快点，我女朋友想看你‘年薪二十万’的北漂励志故事呢，哈哈。”
顾程阳@我：“别急，高速堵车正常，我去年从硅谷回来也这样。”
我点开母亲林美娟的语音：“你弟买房定金都交了，就差你签字，今晚必须到！”
我清楚要签什么——给林浩当260万房贷的担保人，再凑首付的三成，一共一百来万。她语气轻描淡写，好像我在北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车动了，我开到服务区，买了杯速溶黑咖，靠在车边刷手机。财务发了报表：九霄智源C轮估值20亿美元，我占股10%，折算下来5亿人民币，一天利息都比母亲要的“首付”多。我勾了勾嘴角，关掉邮件，把咖啡喝了。没人知道，穿99元优衣库、开十万国产车的我，是国家星火专项最年轻的首席顾问。
重新上路，导航说夜里十点能到县城。我给助理发消息：“明天上午签约仪式改到县城迎宾馆，带记者过来。” 助理秒回“收到”。
我开进旧小区都快零点了。楼道灯坏着，我开手机灯敲门。林浩穿着拖鞋开门，皱眉：“哥，你太慢了吧。” 转头冲客厅喊，“妈，你‘北大才子’终于莅临！” 语气阴阳怪气。
客厅里小姨、顾程阳都在，餐桌上是残羹冷炙，留了个空位。我把月饼礼盒放墙边，喊了声“小姨”，朝顾程阳点了点头。顾程阳穿轻奢卫衣，转着车钥匙笑：“羡哥，一路辛苦。我带了格兰菲迪，一会儿聚聚。”
“他开车，不能喝。” 母亲从厨房端着螃蟹出来，热气糊了眼角细纹，“先吃饭，吃完说正事。”
我拉开椅子坐下，没动筷子。母亲把最大的母蟹放顾程阳面前：“阳阳，吃这个，黄多。” 又夹一只给林浩，“定金交了，明天签字，吃个好彩头。”
小姨附和：“对对，先吃蟹，再‘谢谢哥哥’！”
我低头笑了笑，拿筷子拨了点姜醋。母亲瞥我：“你笑什么？蟹特意留的。”
“我螃蟹过敏。” 我声音不高，桌上静了两秒。母亲脸色一沉，把筷子拍在桌上：“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大过节说过敏，扫不扫兴！”
小姨打圆场：“小羡，你妈记性差，体谅点。来吃酱牛肉，我早上卤的。” 她把盘子推给我，又问顾程阳，“阳阳，听说要升P8？年薪一百多万吧？”
顾程阳摆手：“税前不到一百，加股票差不多。” 他看向我，“羡哥，互联网寒冬，保住工作就不错。听说你公司去年裁员三成？”
桌上人都看我。我夹了块牛肉嚼完，淡淡“嗯”了一声。林浩笑出声：“哥，不行就回来考事业编，安稳。”
母亲接话：“正说这事。你弟买房首付八十万，家里凑了三十，还差五十。明天你去银行做共同还款人，再把公积金提出来——你北京也买不起房，钱闲着也是闲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