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远了，酒店大堂里还乱作一团。
林浩抖着碎纸：“他赔得起定金？装什么装！”
顾程阳却盯着手机，额头冒了汗——内部群弹出消息：“@所有人 十点迎宾馆重大签约，合作方九霄智源，据传创始人会到场，公司对接人速去。”
顾程阳喉咙发干，心里涌起一阵不祥——九霄智源，正是他们部门下半年最想拿下的AI合作方。
如果我真的只是个“loser”，怎么会知道他的绩效？又怎么会知道签约时间？
三
迎宾馆外，立着巨幅背景板，上面写着「国家星火·九霄智源 AI 产业园签约仪式」。两侧有保安维持秩序，红毯尽头，市一把手、国家开发基金代表都已站好。
我的车绕过正门，停在员工通道。助理递来工牌，上面写着「首席创始人 & 技术委员会主席 林羡」。我随手挂在胸前。
十点整，仪式开始。
主持的是市电视台财经主播，一开口就说：“抖音、视频号、快手同步开播，在线人数已破八十万！”
镜头扫过主桌，弹幕立刻多了起来：
——【那不是九霄智源的神秘创始人吗？终于露脸！】
——【林神！当年 ACM World Final 冠军，一战封神！】
——【颜值杀我！以为是技术宅，结果是霸总！】
我起身，微微颔首，走向演讲台。这时，观众席侧门溜进来三个人：林美娟、林浩、小姨。
他们被工作人员拦在后排，却能看清主桌上的名牌——「林羡」两个字，烫金的，很显眼。
林美娟脚下一软，差点坐下：“怎么可能……那是我儿子？”
小姨嗓子发干：“同名同姓吧……”
林浩盯着大屏上的估值：20亿，还有创始人的照片——正是他嘲笑了二十八年的脸。
我抬手，全场安静下来。
“各位领导、各位投资人，上午好。我是九霄智源林羡。”
“今天，我们与国家星火专项、市城投集团共同启动‘苍梧 AI 智造园’，总投资 50 亿元，占地 380 亩，预计年产值 110 亿元，税收 9 亿元。”
每说一个数字，背景大屏就跳出对应的 3D 图：无人车间、量子超算中心、云端智慧码头。
弹幕又刷了起来：
——【110 亿产值！小县城要翻身？】
——【20 亿只是启动？我查了下，九霄占 65% 控股权，林羡个人 10%，折合……人民币 5亿？】
——【5亿！我一辈子泡面连零头都够不上！】
台下，市领导笑着补充：“园区核心算法引擎，由林博士团队自主研发，打破国外垄断，已列入国家级信创名录。”
“为此，市县两级将给予最优惠政策：前三年土地零租金，五年所得税全额奖励。”
话音刚落，掌声响了起来。
我目光扫过观众席最后一排——林美娟嘴唇发白，正往前挤，被保镖拦住。我没动声色，继续说：
“同时，我个人出资 1 亿元，设立‘星澜助学基金’，只资助贫困地区本科生，首期名额——1000 人，本县……零名额。”
现场记者一下炸开了锅。
镜头切到林美娟，她踉跄一步，声音发颤：“小羡，我是你妈啊——”
收音麦很灵敏，这句话通过直播传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