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隔壁阳台,顾清洲就那么冷漠地看着,直到火焰吞噬一切,才慢悠悠地拨了火警电话。
死后,我才看清柳兮那张美丽皮囊下的蛇蝎心肠。她开直播假哭,说原谅我的“霸凌”,说自己有“高考阴影”要出国,博得同情涨粉百万。关掉直播,她就和野男人滚在一起,得意地炫耀:“我成绩全是抄的!怀孕了正好不用考!本来想赖给顾清洲,被沈晚那贱人搅黄了……不过现在更好,顾清洲这傻子要对我负责了!”
她的狂笑像钝刀,凌迟着我的灵魂。
恨意如同岩浆,在胸腔里翻腾奔涌,几乎要冲破喉咙。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甜。
“沈晚,你哭什么?”一个带着讥诮的声音响起,是柳兮的闺蜜,“装可怜给谁看啊?班长又不会心疼你。”
我抬起头,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所有的软弱、不甘、还有那点可笑的、对顾清洲残存的期待,在这一刻被彻底烧成了灰烬。
看着讲台上那对璧人,看着周围一张张兴奋又愚蠢的脸,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笑。
行,你们想死,我成全你们。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看好戏的嘲弄。
我无视那些目光,利落地收拾好书包,甩到肩上。
“你们说得对。”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是我多管闲事。既然你们觉得没问题,那就……玩得尽兴。”
说完,我转身就往教室门口走。
“站住!”顾清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松开柳兮的手,几步冲过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吃痛,皱眉看他:“放手。”
“你去哪?”他盯着我,眼神复杂,有探究,有恼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烦躁,“兮兮的生日会,全班都去,你凭什么搞特殊?”
柳兮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委屈和恰到好处的防备:“晚晚,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大家只是想一起开心一下……你如果真不想去,也没关系的。”她顿了顿,声音更软,“只是,万一你明天没考好,可千万别怪我耽误了你复习呀。”
这话听着委屈,实则句句带刺,把我架在火上烤。
果然,立刻有人帮腔:
“就是!沈晚你心眼也太小了!”
“班长,别管她了,让她走!省得扫大家的兴!”
顾清洲没理会他们,反而更紧地攥着我,眼神带着一种偏执:“不行,你必须去!谁知道你回去会不会又给老师家长打小报告?上次端午卷子的事,忘了?”
我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那次,是我发现英语老师忘了发一份重要的押题卷,怕大家错过,一个个通知的。原来在他们眼里,这叫“打小报告”,是“罪过”。
“我没那么闲。”我用力想抽回手,声音冷硬,“我保证不管,不打小报告。只想回家睡觉,明天好好考试。行吗?”
“你的保证?”顾清洲嗤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他猛地松开我的手,却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拽走了我肩上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