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我心头警铃大作，扑上去抢。
他动作更快，手臂一扬，轻易躲开我的抢夺，另一只手已经伸进我书包侧袋，精准地抽出了那张薄薄的、却承载着我三年血汗的——准考证！
“还给我！”我脸色瞬间惨白，声音都变了调，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顾清洲把准考证高高举起，像展示战利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沈晚，你说话我一个字都不信。现在，你的命根子在我手里。想参加明天的考试？可以，乖乖待着，别想破坏兮兮的生日会。等我们玩够了，自然会还你。”
他顿了顿，语气放软了些，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安抚：“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考一个大学吗？我怎么会真的不让你考？只要你……别惹兮兮不高兴。”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十八年的情分，我视为珍宝的未来，在他眼里，竟然如此轻贱，抵不过柳兮一场生日狂欢的“兴致”？
我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眼泪再次掉下来。我死死盯着他，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似乎被我的眼神刺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随即又强撑着，故作轻松地对全班宣布：“好了，警报解除！今晚大家可以放心嗨了！”
“班长万岁！”
“兮兮生日快乐！”
欢呼声再次响起。
柳兮立刻像没骨头似的贴回顾清洲怀里，声音甜得发腻：“清洲，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她仰头看他，眼神崇拜又勾人。
顾清洲的耳朵尖红了，他没推开她，反而顺势揽住她的腰，手指暧昧地摩挲着她的发梢：“你开心就好。”
“哟——！”
“最好的礼物是班长才对吧？”
“成年了！亲一个！亲一个！”
起哄声几乎掀翻屋顶。顾清洲笑骂着“别闹”，可眼里的得意和情动藏都藏不住。
我站在喧嚣的中心，却像置身冰窟。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看着周围一张张兴奋扭曲的脸，掌心被掐得血肉模糊，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行，你们尽情笑吧。
看你们明天在考场上，还能不能笑得这么灿烂。
我连书包都不要了，转身就走。这地方，多待一秒都让我窒息。
“拦住她！”顾清洲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几个平时跟他混得好的男生立刻围了上来，堵住了我的去路。
“顾清洲！你疯了！”我厉声喝道，拼命挣扎。
“带她去体育馆！锁起来！”顾清洲的声音毫无温度，“等我们聚会结束，再放她出来。省得她搞小动作。”
“顾清洲！你敢！”我目眦欲裂，奋力反抗。但双拳难敌四手，几个男生粗暴地扭住我的胳膊，反剪到身后，用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绳子捆住。手腕被粗糙的绳索磨得生疼。
“放开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我嘶喊着，被他们连拖带拽地往教学楼后面废弃的旧体育馆拉去。
“省点力气吧。”一个男生不耐烦地推搡着我，“班长也是为你好，怕你犯错误。”
“就是，老实待着，明天还你准考证。”
我被狠狠推进体育馆大门，脚下被门槛一绊，整个人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手肘和膝盖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肯定擦破了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