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龙陨晋阳宫
“篡位者,皆不得好死!”
怨毒的嘶吼如淬毒的冰锥刺入耳膜,李总猛地睁开眼,胸腔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贴身的丝绸寝衣。眼前不是车祸现场的火光,而是雕梁画栋的宫殿穹顶,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淡淡的霉味,混合成一种属于旧时代的压抑气息。
他挣扎着坐起身,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十六岁的李世民,唐国公李渊的次子,四岁时被书生断言 “济世安民”,如今身处晋阳宫,正值大业年间,天下将乱。而那声诅咒,竟来自隋炀帝杨广 —— 一个在他前世历史记忆中,被缢杀于江都的亡国之君。
“又是这个梦。” 李总,不,现在是李世民了,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划过冰凉的床沿。这几日,类似的噩梦反复出现:玄武门的血光、兄弟倒在血泊中的惨状、杨广怨毒的眼神,还有晋阳宫深处若有若无的哭泣声。更诡异的是,原主李世民的记忆里,掺杂着许多零碎的惊悚片段:夜半无人的回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父亲李渊时常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呢喃,仿佛在与看不见的存在对话。
“不是幻觉,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感知,或是……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李世民眼神锐利如刀。作为白手起家的商业巨鳄,他从不信鬼神,但此刻晋阳宫的阴冷,却让他莫名心悸。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冷风裹挟着细雨扑面而来,打湿了他的发梢。
庭院里的石榴树在雨中瑟缩,叶片上的水珠如泪滴般滚落。远处的宫墙高耸,青灰色的砖瓦在阴沉的天色下泛着冷光,隐约能看到巡逻的卫兵身影。李世民的目光扫过庭院,大脑飞速运转,开始以商业思维评估现状:
核心资产:父亲李渊任太原留守,手握三万府兵,掌控晋阳粮草储备,这是 “创业” 的基础资本;
潜在威胁:外部有突厥虎视眈眈,内部有隋室的猜忌,更有窦琮等旧怨者暗藏不满,如同商业竞争中的对手与内鬼;
关键目标:“济世安民” 的预言不是空谈,是必须达成的 KPI,而达成路径只有一条 —— 取代隋室,建立新的权力版图,就像当年并购行业巨头一样,高风险,却有高回报。
“当务之急,是摸清家底。” 李世民低语。他转身走出寝殿,对守在门外的亲兵道:“去把府中粮草、兵器的账簿取来,再列一份军中校尉以上官员的名单,标注其与父亲的亲疏关系。”
亲兵虽疑惑这位二公子为何突然关心这些,但还是恭敬应下。李世民沿着回廊缓步前行,刻意绕到晋阳宫深处 —— 原主记忆中,这里是哭泣声最常出现的地方。雨后的回廊湿滑,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中格外清晰,竟与记忆中的诡异声响渐渐重合。
“谁在那里?” 李世民突然喝问,目光锁定回廊尽头的阴影。阴影中闪过一个纤细的身影,转瞬即逝,只留下一阵淡淡的脂粉香。他快步追上去,却只看到一扇紧闭的偏殿大门,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锁孔里积满了灰尘,显然许久未曾开启。
“二公子,您在找什么?” 一名老太监端着茶盘经过,见他盯着偏殿,眼神瞬间变得惊恐,匆匆低下头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