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妈躺在ICU的第七天，我收到条短信。
发信人是夏梦瑶，她正和校草在酒吧庆祝生日。
短信内容是：「你妈那病就是无底洞，别救了，来陪我喝酒，算你一个。」
附的照片里，她举着的酒杯里，冰块反射的光，像极了我刚卖血换来的住院缴费单上的水印。
我盯着屏幕，突然想起三天前，她还红着眼求我：「陈默，借我五千，不然林浩要跟我分手。」
1. 错题集之痛
我攥着那本错题集。
指节泛白。
封面上“赠梦瑶”三个字。
像三根针。
扎得手心发烫。
下课铃刚响。
我起身就往垃圾桶走。
步子快得带起风。
手腕突然被攥住。
指甲尖掐进肉里。
疼。
“陈默！”
夏梦瑶的声音抖着。
眼泪砸在错题集上。
晕开一小片墨迹。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上周你帮我补数学到凌晨。”
“你说这本题集比课本还重要……”
走廊里有人经过。
脚步声慢了。
视线像小刀子。
刮在我背上。
“负心汉”三个字。
快从他们眼里掉出来。
我猛地抽手。
错题集“啪”地摔在地上。
塑料封面裂了道缝。
没捡。
弯腰。
扯袖口。
第二颗纽扣早松了。
一拽就掉。
塞进她手心。
冰凉的塑料硌着她的掌心。
“这个。”
“抵你上次拽坏我袖子的账。”
“两清。”
转身。
胳膊肘撞翻旁边的垃圾桶。
废纸卷着烂苹果皮。
“哗啦”一声。
全泼在她新鞋上。
她的哭声卡在喉咙里。
像被什么东西噎住。
我没回头。
径直走。
袖口空荡荡的。
风灌进去。
凉得像盘山路上的夜。
2. 竞赛风波
早自习快结束。
我捏着粘好的竞赛报名表。
纸边缘全是透明胶带的反光。
像道丑陋的疤。
办公室门没锁。
我放轻脚步。
刚要推门。
“哟。”
一个声音从楼梯口飘过来。
懒懒散散的。
带着股子香水混烟味的腻。
林浩靠在栏杆上。
手里晃着个本子。
我的旧笔记本。
最后几页没了。
被他撕下来。
折成纸飞机。
“想偷偷报名？”
他手腕一扬。
纸飞机朝我脸飞来。
带着“赔球鞋5800元”的字迹。
擦着我耳朵过去。
撞在墙上。
散了。
“就你妈那病。”
他笑。
白球鞋在地上蹭了蹭。
“就算拿了奖。”
“凑够手术费吗？”
“不如求我。”
“我让我爸给你妈安排个特护病房。”
我摸书包。
掏出个塑料袋。
皱巴巴的。
里面是张消费单。
网吧的。
上周六凌晨三点。
林浩用他爸的副卡刷了八百多。
黄毛捡的。
说看着像张“好牌”。
我把单子拍在办公室门上。
“啪”的一声。
单子边角卷起来。
“你爸知道你用他的副卡泡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