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汤溅了我一身。
油腻腻的。
带着股腥味。
林浩站在桌前。
身后跟着两个跟班。
都吊儿郎当地晃着。
他用脚勾住我的凳子。
猛地一拉。
我差点栽下去。
手撑住桌沿。
才稳住。
“听说你妈要透析？”
他俯身。
鼻子快碰到我脸了。
口气里的韭菜味很冲。
跟班们开始哄笑。
声音像针扎。
“求我啊。”
林浩笑得更得意了。
“跪下给我擦鞋。”
“我就给你妈捐一万。”
哄笑声更大了。
周围的人都在看。
眼神里有同情。
更多的是看戏的兴奋。
我没起身。
手往口袋里摸。
掏出手机。
按了下播放键。
林浩的声音从手机里钻出来。
“跪下给我擦鞋，我就给你妈捐一万。”
他脸上的笑僵了。
“你……”
“刚才你说捐一万。”
我晃了晃手机。
屏幕亮着。
录音界面很清晰。
“我录下来了。”
“现在就转。”
“不然我去教育局告你校园霸凌。”
“顺便把录音发给你爸。”
我顿了顿。
看着他的眼睛。
“你爸知道你用他的钱在学校装大爷吗？”
他的脸。
“唰”地红了。
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根。
像被煮熟的虾。
7. 窄巷危机
放学。
我抄近路回家。
穿过一条窄巷子。
三个影子突然从墙后窜出来。
堵住路。
为首的是黄毛。
染着一撮黄头发。
手里把玩着把折叠刀。
“啪”地打开。
刀刃闪着冷光。
“浩哥说了。”
他把刀指向我。
刀尖离我腰就几厘米。
“不卸你一条胳膊。”
“我们没好果子吃。”
另外两个跟班上来。
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
力气很大。
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口袋里的东西掉出来。
“啪”地落在地上。
是母亲的病危通知。
早上刚从医院取的。
黄毛低头看了一眼。
又抬头看我。
眼神里闪过点什么。
我盯着他手里的手机。
屏幕亮着。
屏保是个小女孩。
扎着羊角辫。
笑得很开心。
“你妹的先天性心脏病。”
我突然开口。
声音很稳。
黄毛的刀顿了顿。
“市一院的张医生能治。”
“我认识他。”
我避开刀尖。
一字一句。
“但林浩欠你的钱。”
“他永远不会给。”
“你帮我。”
“我帮你妹联系医生。”
“医药费我打工凑。”
黄毛的刀。
慢慢垂了下去。
刀刃在夕阳下。
闪了闪。
8. 校医室的秘密
校医室。
药味很重。
呛得人鼻子疼。
我坐在椅子上。
看着校医。
“夏梦瑶最近是不是常来拿药？”
校医避开我的视线。
整理着药箱。
“同学的隐私。”
“不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