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别院。
萧禹之一身威严让人不敢靠近,就在他不到两米远的谢蘅却笑得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王殿下,听说你和平阳侯世子同时对一个人妻强取豪夺,硬生生将人逼死了呢。作为草菅人命的凶手之一,你现在是何感想啊?”
萧禹之面无表情,只说了一个字“查!”
馒头眼力劲好得很,早在流言还没那么激烈时,就派人去查了,如今得了消息急忙赶来回复。
“王爷,这流言是一群乞丐传出来的,有人给了这群乞丐吃食和银子故意让他们在城里头散布。现在大街上处处都在谈论。
“除了这些流言外,幕后之人还在酒楼茶楼等地安排了说书人,取的名字也花里胡哨奇怪得很,叫《王爷与世子抢夺民女,是道德的沦丧还是理智的丧失》...”
“城中大大小小的书斋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卖话本子。各家卖的话本子名字也不同,有《被迫为妾后,煞神王爷他杀疯了》,《王府逃妾?不!我是侯门世子妃》等等……”
“要不要小的找人给您念一段那话本里的内容…?”
馒头的声音越说越小,瞥见自家王爷那凶狠的目光又看见一旁看热闹的谢蘅时,他继续弱弱地说:“谢公子的商行里,有售同话本内容一样的画。
“小的听说,如今都卖断货了。”
“什么!”
原本在一旁看戏的谢蘅,吓得当场跳了起来,“谁那么大胆,我的商行都敢插手?”
他对着自家的仆从喊道,“去把商行的管事给我喊过来,是谁让他自作主张的?”
管事的很快就被喊来了,来的却不是谢蘅商行中的管事,而是都是涉及谣言传播的书斋酒楼管事们。
一群人是萧一刀押着来的。
看见萧禹之,一个个身子抖如筛糠,二话不说就跪地求饶:“见过王爷,还请王爷明察啊。此事小人不知情啊,那话本是凭空出现在书斋里的。”
“是啊是啊,话本真的是凭空出现的。不关我们的事啊。”书斋管事们纷纷喊冤。
茶楼的管事也不曾多让,哭着喊着解释:“王爷,草民茶楼的说书先生早就告假回家了,今儿个上台的,压根不是我茶楼的人啊。等草民想起来要抓人时,那说书先生早就跑了。”
有那不善言辞的,听到上一个人辩解完,便赶紧跟在后头喊上一句:“俺也一样啊。”
听得萧禹之嘴角直抽,不耐烦地挥手,“放他们走。”
萧一刀劳心费力才抓来的人,被自家王爷就这么放走了,眼神里不免的有些幽怨。
“王爷,这些人胆敢诋毁您的名义,您怎么能将人放了呢。”
“皇家声誉都敢诋毁,这群人就该下大狱!”
萧禹之板着张脸端起着茶喝,半分开口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还是话多的谢蘅接过茬,“一刀啊,人家话本上指名道姓说是大盛国齐王萧禹之了?”
萧一刀没看话本,只能傻愣愣的,“可那写的就是我们家王爷啊!”
“前朝也有齐王啊,前前朝,甚至往前数五个朝代都有齐王,你凭什么认定写的就是当朝齐王?”
“况且那些个管事的也说了,那话本子不是他们自个印的,是凭空出现的,你又没证据,怎么抓人?”
“不过是些平民,抓了便抓了…反正任何人都不许诋毁王爷!”萧一刀此话一出,一直没说话的萧禹之出声呵斥,“一刀,不许胡言!”
“大盛是父皇的大盛,也是百姓的大盛。便是皇帝都不能随意将一个无辜百姓抓入狱,本王有何权利?”
萧一刀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跪下,“是属下说错话了,请王爷责罚。”
“自己下去领罚。”
“让人暗中继续彻查!”
萧禹之心头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
呵呵,她倒是胆大,还敢用舆论给他泼脏水。
既然要跟他玩猫抓老鼠的游戏,那可得躲好了。
......
平阳侯府的管事奉了侯夫人的命令,打算将那些书斋茶楼管事抓去算账的。
但见这群人从齐王别院平安出来,明面上也只能作罢。毕竟,齐王都放人了,他们再抓算怎么个事。
沈云飞让人将许穗的尸骨收殓,灵堂安置在青州城内里另一套宅子。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棺椁,眼神凌厉,“去查,到底是谁放的火!”
他平阳侯府的暗卫个个身手矫健,武力世间少有,竟毫无防备地被人放倒了!
他也怀疑会不会是岁岁姑娘自导自演,可那一具具尸骨,跟她身边的人都对的上!
很大可能是,岁岁姑娘的人和暗卫一样,全都被迷晕了。
他不想相信,她就这么死了。
沈云飞紧紧攥住了拳头,常年习武的手臂青筋微微暴起。
希望不要是流言传说的那样…
对着灵堂看了许久,沈云飞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转身快步离开。
平阳侯府,后院里,侯夫人激动之余又有些害怕,她紧紧抓着李嬷嬷的手,“嬷嬷,怎么办,外头的流言都传遍了,若是云飞信了怎么办。”
李嬷嬷心头也有些慌乱,但也只能故作镇定,“夫人别担心,不过是流言罢了,那些流言里牵扯到的人可不止您一个。”
“可是,可是外头都说云飞的救命恩人是齐王宠妾…若真是这样...”
侯夫人又怕又怨,“那贱人如果真是齐王的宠妾,为什么不一早就表明身份。若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我怎么会这么对她!”
“都怪她隐瞒了身份。”
“对,怪她,都怪她……”
“怪谁?母亲说的是谁?”随着门外一阵声音传来,沈云飞脚步轻快地踏进了屋内。
侯夫人和李嬷嬷都被吓到了,“世子爷/云飞你来了。”
沈云飞看着额头不停渗出冷汗的母亲,心底那点幻想彻底破灭。
他强忍着怒火,勉强还算平静地问:“母亲,是你放的火,对吗?”
“不是,不是我。”
侯夫人下意识反驳。
沈云飞只觉得浑身冰冷,“母亲,为什么这么做?她是孩儿的救命恩人啊!”
“你若是不愿意让孩儿娶她,那您说出来便是,为何要杀了她!”
“您知不知道,若没有她您儿子早就死了,死在野外被野兽啃咬连个尸骨都存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