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不答,从怀中取出那枚玉玦,握在掌心:“太祖皇帝《皇明祖训》有言: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
他五指猛然收拢,那枚伴随先帝半生的玉玦竟被硬生生捏碎!碎片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落在雪地上,触目惊心。
“今日朝廷奸佞当道,蒙蔽圣听,残害忠良,祸乱江山!”萧彻声音陡然提高,如金铁交鸣,“本王身为太祖血脉,先帝亲封,镇守国门,岂能坐视国基动摇?!”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轰!轰!轰!
低沉却整齐的轰鸣从城外传来,初时如闷雷滚过天际,继而越来越响,最终化为排山倒海般的声浪!那是成千上万铁甲叶片在同一瞬间被重击的声响!是三十万将士以拳捶胸,发出的怒吼!
曹谨言和缇骑们脸色煞白,惊恐地望向城外方向。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颤抖,屋檐积雪被声浪震得簌簌滑落。
一名传令兵狂奔而入,单膝跪地:“禀王爷!城外三十万黑甲军已集结完毕!请王爷示下!”
萧彻猛地转身,染血的手掌拔出腰间佩剑,剑指南方:“回去告诉萧景琰!本王带的,是太祖亲授战旗、嘱托镇守国门的幽云铁骑!本王要清的,是蒙蔽圣听、祸乱朝纲的奸臣阉党!”
他大步向外走去,风雪扑打在他脸上,却无法熄灭眼中燃烧的火焰。
“传令三军!”
“擂鼓!进军!”
“清君侧,靖国难!”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囚车中的陈远突然暴起,挣脱束缚,一掌击毙身旁的缇骑,夺过兵刃直扑曹谨言!
“阉贼受死!”陈远嘶吼着,尽管身受重伤,但招式依然凌厉。
曹谨言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后退。其他缇骑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刀围剿。
萧彻眼中寒光一闪,长剑出鞘,身形如电,瞬间掠过数丈距离,剑光连闪,三名缇骑应声倒地。
“保护王爷!”秦锋大喝一声,率亲卫加入战团。
顷刻间,庭院中刀光剑影,血花飞溅。曹谨言带来的缇骑虽然精锐,但哪里是燕王府亲卫和暗卫的对手,不过片刻就被斩杀殆尽。
曹谨言被陈远一脚踢中膝窝,跪倒在地,面如死灰。
萧彻走到他面前,冷声道:“本王不杀你,留你一条狗命回去报信。告诉萧景琰和曹安德,他们的项上人头,本王很快就会来取!”
说罢一剑削掉曹谨言左耳:“这是利息!”
曹谨言惨叫着捂住伤口,连滚带爬地逃出王府。
萧彻转身扶起摇摇欲坠的陈远:“辛苦了。”
陈远艰难开口:“王爷,京城有变,曹安德已经掌控禁军,陛下...陛下可能已经被软禁了...”
萧彻眼神一凝:“详细说来。”
......
2 白河伏击
三个月后,白河原。
寒风卷过荒原,枯草起伏如浪。萧彻立马高岗,黑色王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后,三万精锐骑兵静默如山,只有战马偶尔打着响鼻,喷出团团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