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爷,它、它死了吗?”我怯生生地问。

爷爷摇摇头:“只是伤了它,这孽畜道行不浅,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但我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爷爷整天眉头紧锁,时不时拿出那几撮黄毛端详。

第七天夜里,怪事又发生了。

先是屯里的鸡鸭一夜之间全被咬死了,每只脖子上都有两个小孔,血被吸得干干净净。接着王老六家三岁的娃娃莫名其妙发起高烧,嘴里胡言乱语,说有个“黄叔叔”要带他去玩。

爷爷去看了一眼,回来后面沉似水:“是那孽畜在做祟。”

当天晚上,爷爷把我叫到跟前,塞给我一个护身符:“小五,爷要进山一趟,会会那东西。你在家待着,天黑就关门,谁叫也别开。”

我急了:“爷,太危险了!咱找屯里人一起去吧!”

爷爷摇摇头:“这孽畜是冲我来的,不能连累旁人。放心吧,爷有分寸。”

爷爷收拾了一个布包,装了符纸、糯米、墨斗和那把桃木剑,又揣了一小瓶雄黄酒。

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小五,要是爷三天没回来,你就去黑山咀找你刘叔公,把这东西交给他。”说着递给我一个油布包。

我还想说什么,爷爷已经转身融入夜色中。

那一夜,我辗转难眠,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约莫子时,远处老黑山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黄皮子的声音,又夹杂着爷爷的怒喝。

我猛地坐起,心揪成一团。之后,再无声息。

第二天,爷爷没回来。

第三天,还是不见人影。

我慌了神,想起爷爷的嘱咐,赶紧找出那个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青铜镜,镜面朦胧,照人不清晰,背面刻着奇怪的符文。

我不敢耽搁,连夜赶往三十里外的黑山咀。

刘叔公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阴阳先生,年近九十,须发皆白,但眼神清明。他接过铜镜,脸色顿时变了。

“镇山镜!”他失声道,“你爷爷怎么会有这个?”

我把经过说了一遍,刘叔公越听脸色越凝重。

“坏事了,”他喃喃道,“那黄皮子怕是成了气候,你爷爷凶多吉少。”

我“扑通”一声跪下:“叔公,求您救救我爷爷!”

刘叔公扶起我,长叹一声:“孩子,你可知那黄皮子为何缠上你爷爷?”

我茫然摇头。

“那孽畜不是在讨封,是在寻仇!”刘叔公眼神锐利,“你们老陈家,祖上是不是出过猎户?”

我点点头:“我太爷爷就是猎户,听说当年在黑山一带很有名。”

刘叔公一拍大腿:“这就对了!六十年前,黑山出了一只害人的黄皮子精,专吸人脑髓,害死了十几条人命。最后是你太爷爷带人进山,除了那祸害。听说当时那黄皮子精已有身孕...”

我猛地想起那只黄皮子破旧的红褂子,突然明白了什么:“您是說...”

“冤冤相报啊,”刘叔公叹息道,“那孽畜怕是当年那只黄皮子精的后代,如今修成气候,来找你们老陈家报仇了。”

我如遭雷击,半天说不出话。

刘叔公摩挲着那面铜镜:“这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