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龙凤胎，婆家偷走儿子，把女儿扔在医院门口。
当我从剖腹产的麻醉中醒来时，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模糊的白。喉咙干得像火烧，小腹的伤口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我挣扎着想开口，声音却嘶哑得不成样子。
“水……孩子……”
守在床边的护士立刻递来一杯温水，用棉签沾湿了我的嘴唇。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我当时无法理解的怜悯。
“苏小姐，你醒了。别急，你刚做完手术，需要好好休息。”
我的丈夫林伟不在。我的婆婆张翠花也不在。产房外那一张张焦急期盼的脸，此刻一个都不见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的孩子呢？护士，我的孩子怎么样？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抓住她的手，用尽全身力气问道。
护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我的目光。“恭喜你，苏小姐，是龙凤胎，母子母女平安。”
龙凤胎。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大的喜悦瞬间淹没了我。我和林伟一直盼着，没想到上天如此厚待，给了我们一个“好”字。
“太好了……太好了……”我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在哪？快抱来给我看看。”
护士脸上的为难之色更重了。“这个……你家人刚把他们抱走了。说……说是回家准备东西。”
我心里的喜悦冷却了几分。刚出生的新生儿，身体那么脆弱，怎么能这么快就出院？而且还是两个。
“抱走了？两个都抱走了？”我追问。
护士沉默了片刻，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压低声音对我说：“苏小姐，你丈夫和婆婆只抱走了男孩。说……说女孩体弱，暂时放在医院观察。”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只抱走了男孩？
我和林伟结婚三年，婆婆张翠花明里暗里催生了无数次，话里话外都是“我们林家三代单传，你一定要生个儿子”。我怀孕期间，她更是天天烧香拜佛，念叨着“观音菩萨保佑，一定是个带把儿的”。
如今我生了龙凤胎，她得偿所愿，对儿子的偏爱我能理解。但把刚出生的女儿一个人扔在医院，这是什么道理？
“我女儿在哪？带我去看她！”我挣扎着要起身，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
“你别动！”护士急忙按住我，“孩子在新生儿监护室，有专人看着，你放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她的话并没有安慰到我。一种强烈的不安在我心底疯狂滋生。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林伟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里充满了嘈杂的欢声笑语，甚至还有鞭炮的声音。
“喂，晓晓，你醒了？”林伟的声音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你真是我们林家的大功臣！妈高兴坏了，正在家摆酒庆祝呢！”
我的血一点点变冷。
“林伟，我们的儿子呢？还有，女儿呢？为什么把女儿一个人留在医院？”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电话那头的林伟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支支吾吾：“哦……那个，儿子好着呢，壮得跟头小牛似的。女儿……女儿医生说她有点黄疸，需要在医院照几天蓝光，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养身体，过几天我就去接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