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陈述一脸不服气地看着我。
我脱口而出想要说哥哥在撒谎。
可一想到我上次说实话的后果，瞬间被噎住了。
「我喜欢哥哥，也喜欢阿姨。」
2
「伶牙俐齿，有奶便是娘。」
陈述随口而出这句话，又被阿姨打了一下后脑勺。
陈述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我低着头，嘴里的面怎么也咽不下去。
「孩子，你别听他胡说，阿姨打他。」
「小孩儿，那个……我说错话了，你别计较行不？」
两个人看着我。
我将眼泪憋回去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面太好吃了。」
陈述松了一口气，
「好吃就慢慢吃，哭什么啊，不知道的以为我不给你吃饭呢，吃完饭赶紧去洗澡，厨房都要被你弄得臭死了。」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
陈述和阿姨将最好的一间房收拾了出来。
说以后就是我的房间。
「我们这比不上你爹家的别墅，你也别嫌弃。」
陈述将我推进去，房间收拾得很干净，甚至还贴心地在床上放了一个玩偶。
我立马将那玩偶抱起来。
「谢谢阿姨！谢谢哥哥！」
听到我的感谢，陈述一愣，摸了摸头说道，
「家里不是挺有钱吗？怎么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阿姨打了一下陈述的后脑勺。
「不会说话就去睡觉，别打扰桐桐了。」
陈述讪讪地离开了。
阿姨摸了摸我的头，我感觉她比妈妈还要温柔，
「桐桐，你哥哥不会说话，你也不要介意，他这个人是好的。」
我看着小熊的眼睛，笑着对阿姨说，
「阿姨，我能看出来，哥哥很喜欢我的。」
阿姨一顿，笑着说让我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我看着房间。
祁家有钱，但爸爸自从我出生后就不爱妈妈了，我见过无数次妈妈跪在地上求爸爸不要离开，自己还能生出弟弟来。
可每次爸爸都会笑着把妈妈扶起来，我却看见他的手把妈妈都掐青了。
「老婆，我爱的人永远都是你啊，就算你生不出儿子我也爱的人是你。」
每次我都知道。
爸爸在说谎。
他在骗妈妈。
可妈妈每次都信，每次都会在爸爸离开后将我关进小黑屋说如果我是男孩，爸爸会更爱她。
我哭着说爸爸在撒谎，可妈妈始终没有开过门。
妈妈只听到过一句实话。
却要了她的命。
我将小熊抱在怀里，眼泪浸湿了它的毛。
「妈！妈！我一直在这，我一直在这！你不要害怕！」
「他要打死我！不仅要打死我！他还要毁了我的小述！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我猛地惊醒过来，听到外面的呜咽声和陈述带着哭腔的劝慰。
我连忙跑了出去，站在阳台，只见院子中央的阿姨哭着跪在地上，蜷缩在一起。
而陈述则是颤抖着抱着她。
陈述是巷子有名的大混蛋，别人说连他卖水果都是强买强卖，杀人也不眨眼。
我从来没有见过陈述这样脆弱的样子。
他抱着自己的母亲在哭。
「妈，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都会陪着你的，他已经进去了不会再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如果他再敢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就再次打断他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