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就要受罚，哪能说饶就饶？”我抽回胳膊，走到茶几旁，拿起纸笔。
从前我批奏折写文书，笔杆子早就用熟了，现在握起这现代的笔，虽然有点不习惯，但写字的力道还在。
我刷刷写下几行字，标题就写着《赵家祖训增补第一条》，后面跟着：
“挪用家族资产者，没收所有零花钱，去公司基层打杂一年。”
写完我把纸推到赵鹏面前，语气没半点商量：“念一遍，记住了。”
赵鹏盯着那张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不读，小声念了一遍。
他妈还想再说什么，我抬眼扫了过去，那眼神里的严肃，让她把话又咽了回去。
整个客厅里，没人再敢说一句求情的话。
02
第二天我起得早，翻出衣柜里唯一一件像样的传统长衫。
这还是前几年赵家办祭祖宴时，家里统一做的，从前的赵磊嫌老气，一次没穿过。
我穿好衣服往祠堂走，刚站定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先是赵鹏和他妈，赵鹏还打着哈欠，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接着是我姐赵婷，穿着一身亮闪闪的连衣裙，手里还拎着个名牌包，走得慢悠悠的。
“都几点了？”我皱着眉问。
祠堂墙上的钟清清楚楚指着七点十分，早过了辰时。
赵鹏他妈赶紧赔笑：“阿磊啊，这早上堵车，再说孩子们平时都起得晚……”
“堵车？”我打断她，声音沉了下来，“从家里到祠堂不过百米，堵的是你们心里的规矩吧？”
我指了指祠堂门口的青石板，“迟到者，跪在这儿，想明白了、认错了再进来。”
赵鹏一听就炸了：“凭什么啊？不就晚了十分钟吗？”
“就凭这是赵家祠堂，凭我昨天说的规矩。”
我没跟他废话，眼神扫过去，他被我看得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妈跪了下去。
后面几个磨磨蹭蹭的亲戚，见状也赶紧加快脚步，没人再敢迟到。
等跪着的人认了错，我才让人开了祠堂门，把众人领进去。
正中央摆着赵家的祖宗牌位，我把祖传的《赵家祖训》拿出来，摊在供桌上，一字一句地念：“孝悌、勤俭、诚信……”
念到一半，我余光瞥见角落里有个低头的身影，是我哥家的孩子赵小宇，正偷偷摸出手机刷视频，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
我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把手机拿出来。”
赵小宇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把手机藏起来，他妈在旁边赶紧说：
“阿磊，孩子还小，就玩一会儿……”
“在祖宗面前玩手机，叫不尊重；听祖训的时候分心，叫不规矩。”
我没给她求情的机会，直接从赵小宇手里拿过手机，揣进兜里。
“罚你抄祖训一百遍，明天早上交给我，少一个字都不行。”
赵小宇噘着嘴，不敢反驳，只能点头应下。
等讲完“勤俭”两个字，我扫了眼众人身上的衣服。
赵婷的连衣裙，我听管家说过，要好几万；赵鹏的球鞋，也得几千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