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老子不信邪。”我自言自语,手却诚实,把门窗全插上。手机电量剩17%,信号一格没有,像故意跟我作对。我翻包找充电宝,突然“咔嗒”一声,像有什么东西被我的脚碰了一下。
低头一看,床底的地板翘起半指宽缝。我蹲下去,手指一抠,板块掀开,露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巴掌大,贴着封条:周遥,1997.7.15——我出生那天。
“谁藏的?”我喉咙发干。封条一撕就碎,盒里掉出一叠照片,最上面那张把我吓得坐地——
婴儿光屁股,胸口贴着一张黄符,背景是我家老屋墙,墙面上用红漆写着“债”字,漆顺着墙缝往下流,像血。
我手抖得拿不稳照片,一张张翻——
一岁,我坐澡盆,旁边摆着三炷香;
五岁,我睡午觉,床头放只死公鸡;
十岁,我领奖状,奖状后面悬着一口小黑棺,尺寸刚好装下一只猫。
越翻越冷,照片背后统一用红笔写着“农历七月半,归位”六个字,字迹跟合同上的一模一样。我脑子“嗡”一声:归位?归你妹的位!老子好好一个大活人,归哪门子位!
最后一张是我上周在上海地铁口的偷拍,连我耳机里掉线头都拍得清清楚楚。背面日期是上周三,底下多了一行新字:倒计时10天。
我后背瞬间凉透:有人专门去上海盯我?还是村里一直有人潜伏?我脑子里飞快过筛:同事?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