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签？”
叶瑾言摆出狠意，眼中透着轻蔑。
沈渊，别想得太简单。
公司的法人是我，大股东是我。
我想让你走，你连一张没用的纸都带不走。
她停了停，看我，我感到脊背一阵凉。
还有……你母亲留下的那个工作室。
我查过了，最近在竞争一个大项目，很需要一笔钱吧？
你要是现在惹我不高兴，我只要打个电话，就能让所有投资方撤资，让它马上破产。
陆明远在一旁得意地笑。
“沈渊，听见了吗？”
别不识好歹。
老实签字，以后游戏卖得好，叶总心善，或许会分你一点好处。
不然，到时候什么都没了，你可别哭着回来求我们。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胃里翻腾。
我拿起桌上的笔。
叶瑾言和陆明远脸上都露出胜利的表情。
我没有翻到签字页。
在他们错愕注视下，在那份协议封面上，我重重地，一笔一划地，画上那个被他们玷污的数字代码图腾。
笔尖划破纸张，发出刺耳的声音。
“想让我签，可以。”
我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因极度的怒气而沙哑。
让这个东西，我指着陆明远，跪下，对着我画的这个图腾，给我母亲磕三个头！
“我就签！”
3
办公室里的空气，随着我话语落下，冰冷。
“沈渊，你是不是有病！”
让我给你下跪磕头？
陆明远暴跳如雷，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写代码的，也配让我跪？
叶瑾言也回过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沈渊，你别得寸进尺！”
她说话声音尖锐，充满了被冒犯的怒火。
我是在给你方便，不是让你在这里胡闹！
“方便？”
我猛地向前一步，逼近她，几乎是吼出来。
你管这叫方便？
叶瑾言，你摸着自己良心问问，这七年，没有我，你这家公司算什么东西！
你所谓的那个游戏王国，哪一行代码，哪一个想法，不是从我这里出来？
现在，你让我把我的一切，连同我去世母亲的尊严一起，打包送给你去讨好一个差劲的人，还说是给我方便？
“你……”
叶瑾言被我话堵得说不出话，脸上红白交替。
“沈渊，你少在这里摆出一副功臣的样子！”
陆明远急忙跳出来帮她说话。
没有叶总给你这个平台，你写的那些旧代码就是一堆没用的东西！
说到底，你就是我们公司养的一个普通人！
“没错！”
叶瑾言立刻找到支持，声音再次变得尖锐。
公司是我的！
我想让谁做主就让谁做主！
“沈渊，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试探我的底线！”
她再次指向那份协议，发出最后通牒。
要么现在就给我签字，要么，你就等着给你母亲的工作室收场！
我看着她，那张曾在我眼中美丽的脸，此刻只剩下扭曲。
脑中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裂。
“好啊。”
我吐出两个字，办公室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
叶瑾言和陆明远都愣住，脸上浮现一丝胜利的错觉。
“我说，好啊。”
我拿起那份协议，一步步走向墙角的碎纸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