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桶冰水浇在尚未苏醒的慕晚绮脸上,是苏莞莞的陪嫁丫头小桃。
“醒醒!今日王爷要亲自为王妃作画,你快滚起来伺候笔墨!”
慕晚绮的杖伤没有上药,幸好冬天不易化脓,她刚爬起来一点,又瘫倒在草堆里。
“这位姐姐,王妃不喜我出现在她眼前,且我今日实在……”
话未说完,“啪”的一个巴掌狠狠刮在慕晚绮脸上,打得她直接翻了过去,不住喘息。
“主子有令你还敢推辞?”
“王妃喜不喜,是你这等贱蹄子可以置喙的?”
说着她示意旁边两个丫鬟强行架起慕晚绮往外拖。
慕晚绮站在桌旁低着头,小心的仔细研墨,不敢有丝毫走神。
苏莞莞靠在齐玉身上,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幸福:“阿玉要给我作画,莞莞好期待呀!”
齐玉一手握着狼亳笔,一手搂住她的腰,轻轻在她唇上不住的啄。
“你在我身边就是最美的画,画笔描不出莞莞半分的美。”
慕晚绮手一顿,手上研墨的力道大了几分,她只想赶紧磨完先出去,自己在这里,实在太碍眼。
苏莞莞瞥一眼她,笑盈盈的伸手接过墨条:“既然阿玉是为我作画,我来吧。”
慕晚绮刚想行礼退后,却听得“咣当”一声,砚台掉在地上,苏莞莞鹅黄的织金暗纹长裙上布满浓郁的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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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莞莞霎时红了眼眶,她眼角含泪,捏着手上的墨条努力咬着唇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旁边的小桃见状跨出一步狠狠一巴掌扇在慕晚绮脸上。
“这是王妃最喜欢的衣裳,为了绣这并蒂莲,王妃熬了好几个夜,手指都扎伤好多次,就为了婚后第一天可以穿给王爷看。”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因着自己的私心就毁了这衣裙!”
齐玉的脸色蓦的阴沉下来,他搂过苏莞莞的肩,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还未流出的泪,又捉住她闪躲的手,放在唇间细细亲吻。
“莞莞不哭,我心疼。”他冷冷看向被打翻在地的慕晚绮,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给本王拔了她的指甲!”
说着他轻轻吻上她的唇,苏莞莞倔强的偏过头,她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立马换上柔弱的表情。
“阿玉,可以陪我去换衣裙吗?”
齐玉眸色一沉,将苏莞莞打横抱起,缓步走向卧房。
不多时,卧房传出男女粗重的喘息声,令门外等候的丫鬟们羞红了脸。
慕晚绮的惨叫声被一块破布堵在嗓子眼,只剩呜呜咽咽的低泣,她承受不住昏倒在地,失去意识之前,只听得丫鬟们吩咐厨房烧水的议论声。
“昨晚大婚,王爷都是亲自给王妃擦洗的呢。”
“王爷生怕王妃不舒服,不时问她可不可以,哎呀,王妃都羞得不敢出声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到了,王爷与王妃如此恩爱和睦,咱们做下人的也不用担惊受怕,真是太好了。”
……
慕晚绮想,太好了吗?为何她却不觉得?
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三日。
她躺在马房的草堆里,双手指甲被拔,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可她的心里,却冷得像冻成冰的铁。
齐玉来看爱驹的时候,正好慕晚绮在给马喂草料,他看着她翻出来的红肉,嫌恶的撇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