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冷宫开局：从废后到项目经理
胃里烧得慌。我睁开眼。头顶是蛛网。身下是硬板。风从窗洞吹进来，带着霉味。
肚子又叫了一声。我坐起来。骨头硌得疼。
门外有啜泣声。我推开门。几个宫女缩在墙角。一个老太监靠着廊柱，眼睛闭着。
“有吃的吗？”我问。
老太监睁开眼，又闭上。一个宫女抬头，眼睛红肿。“昨日……昨日就没送膳来。管事的说，说冷宫自生自灭。”
胃缩成一团。我站直，走进院里。荒草半人高。水缸底干了。西边偏殿塌了一半。
我走回廊下。捡起地上一块烧黑的木炭。在斑驳的粉墙上划了一道。
“你，”我指向老太监，“去井边看看，还能不能打上水。你们两个，”指向年纪稍大的两个宫女，“拔草，清出一块地。你，”指向哭肿眼的，“找找有没有能用的瓦罐。”
没人动。老太监哼了一声。“娘娘，省省力气吧。躺平了，少耗些元气，死得舒坦点。”
我擦掉墙上那道炭痕。重新画。横线。竖线。格子。写上“值日”、“膳食”、“水源”、“修缮”。
“值日，分两组，轮换。膳食，统一分配，按劳所得。水源，优先保障饮用。修缮，遮风避雨为先。”我用炭笔点着格子，“谁负责哪项，自己认领。”
一片死寂。只有风穿过破窗的声音。
“不干？”我把炭笔丢在地上，“那就一起饿死。烂在这里，发臭，生蛆。最后野狗来啃。”
我转身往屋里走。
“娘娘。”一个微弱的声音。那个哭肿眼的宫女站起来，“我……我认膳食。我知道哪儿长野菜。”
老太监睁开眼。“奴才……去试试井。”
墙上的表格里，慢慢填上了名字。
日落时，我们喝上了热水。瓦罐里煮着苦涩的菜叶。每人分到半碗。
我在墙上画了第二个表。横轴是日期。纵轴是事项。用炭笔在“水源”和“膳食”下面点了点。“明天，水缸必须满。野菜，至少这个数。”我写下一个数字。
“这……这如何能做到？”老太监问。
“井远，就用桶接力。野菜少，就扩大范围，分辨种类。做不到，就饿着。”我指着图表，“完成，在这里画圈。完不成，画叉。连续画叉的，扣饭。”
夜里，风更大。我蜷在硬板上，听着肚子叫。墙上那些炭笔线条，在月光里像一张网。
2 陛下夜访：鬼画符与狂言惊魂
有脚步声。很轻。停在门外。
我没睡。对着墙，用最后一点炭笔头画着。“优势，信息差，现代管理知识。劣势，毫无根基，生存线挣扎。机会，官僚系统低效，皇帝缺人手。威胁，被当妖怪烧死。”
门轴吱呀一声。
我猛地回头。一个黑影站在门口，很高，轮廓被月光勾勒出来。
他不动。看着我，看着满墙的鬼画符。
“SWOT……”他声音低沉，带着审视，“何意？”
心脏撞着肋骨。我攥紧炭笔。“分析局势。随便画画。”
他走近一步，目光扫过墙面。“甘特图？这又是何物？”
“进度管理。”我往后挪了挪，背抵住冷墙。
他拿起桌上半张破纸，上面是我推演的流程优化。“削减中书环节，直送部门？裁撤冗余核查，责任到人？女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