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赵公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臣知道。”我跪在地上，头也没抬，“臣比任何人都清楚。破产，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
我从旁边拿起那本奏折，翻开其中一页。
“天庭所有神仙的俸禄，法宝的日常维护，天兵天将的粮草，全都来自于功德储备的转化。按照目前的消耗速度，不出十日，储备将彻底见底。”
“到时候，天兵天将没有粮草，拿什么去镇守南天门？各路星君的法宝失去仙力滋养，变成一堆废铁，拿什么去维持周天星斗的运转？在座的各位，连最基本的仙力供给都无法保证，还谈什么替天行道，庇佑三界？”
“这，不是破产，是什么？”
我的话，让大殿里的嘈杂声渐渐平息。
一些老成持重的神仙，开始面露忧色。他们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那……那该如何是好？”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仙君颤巍巍地问。
“很简单。”我抬起头，目光直视玉帝，“停止一切不切实际的‘故事’项目，恢复以功德为核心的考核标准。所有神仙，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干自己该干的活。把亏空的功德，一点一点补回来。”
“不行！”织女尖叫起来，“这是倒行逆施！是扼杀艺术！”
“赵公明，你休想！”月老也跟着附和，“陛下好不容易才开创了情感治世的大好局面，岂能让你这个满身铜臭的家伙破坏！”
看着他们俩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笑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看来，跟你们讲道理是讲不通了。”
我拿起那把金算盘。
这算盘，是天地初开时，由一块混沌金石炼化而成。它不仅能计算三界财运，也是我的法宝。
我把算盘举到胸前，对着月老。
“月老，你执掌姻缘，本是美事。但你玩忽职守，草菅人命，利用职权，为自己谋取私利。按照天规，该当何罪？”
我话音刚落，手中的金算盘“哗啦”一声，自动开始计算。
算盘珠子上下翻飞，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金色的光芒从算盘上射出，照在月老身上。
月老惨叫一声，他怀里那个写满“KPI”的小本子，瞬间化为灰烬。他用来维系那些“狗血CP”的红线，也一根根崩断。他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惊恐地看着我。
“我没做什么。”我淡淡地说，“我只是把你的账，算清楚了而已。你的所有‘业绩’，都是建立在透支功德的基础上。现在，功德银行来讨债了。”
接着，我把算盘对准了织女。
“织女，你身为天庭云锦总管，不思进取，荒废本职。导致天庭物资短缺，军容不整。此为渎职。”
金光再次射出。
织女头上的八宝琉璃簪，身上的流光羽衣，瞬间失去了光泽，变成了一件普普通通的布衣。她引以为傲的满头青丝，也变得枯黄。
“我的法力！我的容貌！”织女发出凄厉的尖叫。
“你的法力，你的容貌，都是天庭的资源供养的。既然你不为天庭创造价值，天庭自然有权收回这些资源。”我收起算盘，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众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