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字字属实，有据可查。”我平静地回答。
“你们谁来给朕解释解释！”玉帝的目光扫过底下所有神仙，“为什么天庭的功德储备，三个月内下降了七成？！为什么仙力供给、丹药用度、法宝维护的开支，全都出现了赤字？！朕的蟠桃园，为什么连浇灌的仙泉都要限量供应了？！”
玉帝一连串的质问，让整个凌霄宝殿鸦雀无声。
所有神仙都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太白金星的冷汗下来了，他偷偷瞟了月老和织女一眼。那两位的脸色，比哭还难看。
“怎么都不说话了？”玉帝的怒火更盛了，“平时你们不是最能说的吗？天天给朕讲故事，讲得天花乱坠！现在怎么都哑巴了？！”
我再次上前一步。
“陛下，容我解释。”
“说！”
“很简单。因为大家都去讲故事了，没人干活了。”我环视四周，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到所有神仙的耳朵里。
“灶神不烧火，跑去研究‘悲情菜谱’；雷公电母不打雷，跑去排练‘雷雨爱恋’；四海龙王不降雨，天天在龙宫里搞‘失恋阵线联盟’主题派对。凡间风不调雨不顺，颗粒无收，百姓怨声载道，哪来的香火供奉？没有香火，哪来的功德？”
“天庭的运转，靠的是每一个神仙各司其职，维持三界平衡。而不是靠几个所谓的‘爆款故事’。故事不能吃，也不能喝，更不能转化成功德。它只会消耗功德，掏空我们的家底。”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戳破了所有人的幻想。
月老急了，跳出来反驳：“一派胡言！赵公明，你这是偷换概念！情感的力量是无穷的！你怎么能用功德这种庸俗的东西来衡量？”
“好，不谈功德，我们谈钱。”我冷冷地看着他，“月老，你上个季度，为了打造你的‘爆款CP’，动用了多少幻术，消耗了多少仙力？织女，你为了营造你的‘悲情人设’，举办了多少场粉丝见面会，花费了多少天庭的公共资源？这些，账本上都记着呢。你们的‘故事’，成本高昂。而产出，除了几滴自我感动的眼泪，一无所有。”
“你们……”月老和织女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我不再理他们，转身面向玉帝，撩起袍子，双膝跪地。
“陛下，臣无能。”
我从怀里，掏出了财神大印和那把金算盘，高高举过头顶。
“天庭财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臣实在无力回天。今日，臣恳请陛下批准一件事。”
玉帝看着我，眼神复杂：“何事？”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五个字。
“天庭，申请破产！”
话音落下，整个凌霄宝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神仙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连玉帝，都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知道，这很疯狂。
但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不把这层太平的假象彻底撕碎，他们就永远不会醒。
5
“破产”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凌霄宝殿上。
神仙们炸了锅。
“疯了！财神疯了！”
“天庭怎么可能破产？这简直是三界最大的笑话！”
“他这是在威胁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