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一半，陆寻舟将我带到露台。
晚风微凉，他从身后拥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
「念念，」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等嘉月回来，我就跟她解释清楚，然后，我们结婚。」
我身体一僵。
他似乎误会了我的反应，抱得更紧了。
「你放心，我爱的是你，不是她。这五年，我早就分不清，我爱上的究竟是嘉月，还是越来越像她的你。」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情。
「不，或许从一开始，我只是透过你，在爱一个我想象中的人。但现在，我确定，我爱的是苏念，是你。」
4.
陆寻舟的告白深情款款。
他说，他会处理好和闻嘉月的一切，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他说，他会弥补我这五年的委屈，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甚至单膝跪地，从怀里取出一枚精致的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硕大的钻戒。
「念念，嫁给我。」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聚拢了看热闹的宾客，所有人都艳羡地看着我，等着我点头。
苏瑾的脸已经气到扭曲。
我看着陆寻舟那张写满期待的脸，他眼里的深情几乎要将我溺毙。
他以为，我苦等五年，终于等来了他的爱，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我确实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抬起手，却没有去接那枚戒指，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了两份文件。
一份DNA鉴定报告，一份律师函。
我将它们，轻轻拍在了陆寻舟面前的地上。
「陆寻舟，」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想娶我？你配吗？」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周围的起哄声也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陆寻舟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他捡起地上的文件，眉头紧锁。
「苏念，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的声音淬着冰，那点可笑的深情荡然无存，又变回了五年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陆寻舟。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打开看看，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他狐疑地撕开文件袋。
当他看清DNA报告上那几个加粗的字眼时，瞳孔骤然紧缩。
那份报告，是我和我母亲的。
当然，不是苏家的那位母亲，而是我的亲生母亲。
一个陆寻舟意想不到的人。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荒谬和不可置信。
我迎上他的目光，缓缓勾起唇角，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
「恭喜你，陆寻舟。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闻嘉月，是我妈年轻时走失的亲妹妹。」
「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他血色尽失的脸，轻轻吐出最后三个字。
「小姨。」
5.
「小……姨？」
陆寻舟像是被雷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周围的宾客们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闻嘉月是她的小姨？这……这是什么伦理大戏？」
「所以陆寻舟爱上了自己未婚妻的小姨，然后又把未婚妻当成小姨的替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