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罗源玩味地咀嚼着这个词，笑容愈发狰狞，"审判谁？又有谁......有资格审判我？"
"为了让您的杰作，拥有更极致的沉浸感。"夏荷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一个......会模糊虚拟与现实界限的程序。"
夏荷向前踏了一步，高跟鞋的声音在寂静的天台清脆作响。她凑到罗源耳边，温热的呼吸却带着冰冷的寒意。
"别急。"
她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好戏，才刚刚开始。"
第5章
天台的狂风仿佛还未止息，罗源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审判"二字的余音，下一秒，强烈的眩晕感便如漆黑的潮水般将他吞没。
感官被剥夺、重组，再睁开眼时......
高耸入顶的书架如森然巨兽的肋骨，投下的巨大阴影仿佛凝固的深渊。光束从高窗斜刺而入，无数飞舞的微尘在光柱中挣扎、沉浮，如同被困在琥珀里的灵魂标本。
大学图书馆。
【第四关：杰作】
冰冷的系统字体悬浮在光尘之中。
罗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能感觉到，自己每一个细胞里的兴奋因子都在尖叫、在咆哮。
"我的'搭档'呢？"他转身问身边的夏荷，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和戏谑，"还是说，这次的'素材'，又是什么不经蹂躏的小动物？"
夏荷没有回答，完美无瑕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只是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指向不远处书架的阴影里，一张孤零零的书桌。
那里有个女孩的背影，穿着洗得发白的连衣裙，瘦削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像一只即将碎裂的残蝶。
罗源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他走了过去，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如同死亡的节拍器。
听到脚步声，高背椅缓缓转动。
女孩抬起了脸。
那是一张清秀的、挂着未干泪痕的脸。
罗源前行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猛地扭头，死死盯住夏荷，又豁然转回去，视线在那张虚拟的脸上反复确认、描摹。
那张脸，和夏荷，竟有七分相似。
他走到女孩对面，猛地拉开椅子坐下，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撑在桌上，像一头锁定猎物的野兽。
"是照着你捏的吗？"他挑衅地看向远处的夏荷。
那一瞬间，图书馆高窗投下的光柱不自然地剧烈抖动了一下，无数光尘的轨迹陷入了刹那的凝固，仿佛整个世界的物理规律都因她的核心指令紊乱而出现了瞬息的宕机。
"只是数据巧合，先生。"夏荷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
"是吗？"罗源发出一声嗤笑，将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的"杰作"上。
"没想到还能重温多年前的事情，"他压低了声音，"记得吗？那天你说要告发我，结果呢？你爸失业了，你妈住院了——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
女孩满眼恐惧，起身想要逃走，却被罗源一步抢上，死死堵在了冰冷的书架墙角。他没有动手，只是凑近了，用一种几近贪婪的目光欣赏着她的恐惧，然后，他笑了，说出了一句和记忆中分毫不差的话：
"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多像一只漂亮的、待宰的羔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