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咔哒挂机，死寂。
老秦拔枪冲楼顶，我紧跟。
铁门推开，风卷进来，5G 机柜门大开，里面吊着一件外套——金色假发、黑口罩，正是直播行头。
柜壁用红漆喷字：
“分布式剪辑师们，手感如何？”
04:00 回餐厅，全员被聚。
我拉白板，写下三行：
1 延迟宏
2 音频替身
3 摄像头反转
“凶手就在楼里，且能远程唤醒广播，说明有内网后门。”
我目光扫过十二张脸：“谁把后门卖给死神？”
射手马弈先嚷：“我没代码基础，只会按快门！”
金牛陶歆抱臂：“我关心收益率，不关心后门。”
天蝎许冥弯眼：“如果是我，我会让后门看起来更像前门。”
05:00 分头搜。
我和沈微进程双卧室。
门没锁，灯自动亮，墙上贴满 A4 纸，每张打印 0.5 秒时间轴：
23:59:59.5 黑屏启动
00:00:00.0 录播插入
00:00:20.0 信号恢复
红笔圈住最后一行：观众情绪峰值≥90% 爆炸。
沈微喃喃：“他把死亡当 KPI。”
我拉开抽屉，里面躺着第二只 U 盘，刻着“双子”符号。
插入，只一个文件：WE.mp4
点开，画面分四格：
左上：白羊蹦极
右上：金牛盯盘
左下：巨蟹关镜头
右下：水瓶无人机升空
——全是 00:00 前后的“空白 20 秒”。
程双提前录下所有人不在场证据，然后把自己剪成尸体。
06:00 大厅集合。
我把视频投到幕墙。
十二张脸同时变色。
“解释一下，”我指屏幕，“为什么你们的一举一动，程双 23:30 就拍好了？”
狮子顾黎摘下墨镜：“说明我们被跟拍，他是受害者！”
“或者，”天蝎许冥接话，“他在找替罪羊。”
06:30 老秦手机响，技术室回传：
楼顶 5G 机柜取到指纹——只有一套，程双本人。
DNA 同样。
“自编自导自演”看上去板上钉钉，我却更冷：
死人不可能在 01:20 再喊那句“0.5 秒”。
还有第二只手。
07:00 太阳升起，极昼的光透进来，像没温度的闪光灯。
我低头看表，秒针每一次跨过 0.5 秒，都闪一下——
那是昨晚我为了测试延迟，自己写的小固件，居然还在走。
突然明白：
“0.5 秒”不是误差，是心跳。
有人用这栋大楼当胸腔，把十二宫当血管，把直播当脉搏。
07:15 广播再次咔哒。
程双的声音，却带着电音变调：
“十三号，到点了。”
嘟——
所有手机屏幕自动跳出直播间《0.5s·审判》。
画面黑，只有一行白字：
“ distributed editors，choose one.”
07:20 十二部手机同时震动，跳投票窗：
“谁该为程双的死负责？”
选项 1-11 是活人，选项 12 写着：
“我自己。”
默认已勾选 12。
倒计时 00:05:00。
天秤宋澈手抖：“不投会怎样？”
话音落，大厦灯全灭，应急电池启动，门禁“嗒”锁死。
老秦怒吼：“技术组，断网！”
“断不了，”沈微咬牙，“节点在每台手机里，我们自带服务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