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山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喧哗。
一个萧沂的侍卫匆匆上来禀报:
“世子,不好了!永宁侯世子带着一队家丁闯上山来了!口口声声说要、要捉拿私会外男的……夫人!”
我和萧沂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冷冽的寒光。
楚言,他怎么会知道?还敢来“捉奸”?
真是……自寻死路!
5
山下喧嚣骤起,马蹄声杂乱。
楚言带着十几个侯府家丁,气势汹汹地冲上山坡,将亭子半围住。
他脸色因愤怒和奔跑而涨红,目光死死钉在我和萧沂身上,眼里妒恨和一种被戴了绿帽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前世,同样的戏码在侯府后院上演。
当时我寻人想为楚言打一柄利剑作为生辰贺礼,却被颜珍儿污蔑我与外男私会,楚言自是信了颜珍儿。
那一次,我被罚跪祠堂三日,寒彻入骨,无人问津。
而楚言,正温柔地陪着“受了惊吓”的颜珍儿在暖阁里赏雪烹茶。
“是、是你……你们……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他声音尖利,指着我的手指都在发抖。
“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下!”
家丁们面面相觑,有些迟疑。
“楚言,”我上前一步,挡在萧沂身前。
“你眼睛瞎了,还是脑子被你的好表妹灌了水?捉奸?捉的哪门子奸?”
我扬起手中的玄铁令牌,日光下,“煜”字清晰凌厉,散发着慑人的寒光。
“看清楚了!这是摄政王的令牌!我今日奉王爷之命,在此等候贵客,有机密要事相商!你带着人喊打喊杀冲上来,是要造反吗?还是要砸了王爷的差事?!”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威势,震得那些家丁齐齐后退一步,脸色发白。
楚言也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那枚令牌,脸色由红转青:
“你、你胡说!你怎么会有我父王的令牌?!定是你偷的!”
“啪!”
我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用尽了全身力气,打断了他口不择言的污蔑。
楚言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现清晰的五指印。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萧沂,都略带讶异地挑眉看了我一眼。
我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手,胸口因怒火而剧烈起伏,前世今生的怨愤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蔑视王令,惊扰贵客,这罪状你担得起吗?要不要我押你进宫,到陛下面前分说?”
我逼近他,字字诛心。
“还有,口口声声捉奸,你的好表妹呢?躲着听信?楚言,你蠢而不自知!我真是瞎了眼才嫁你这蠢货!”
我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积压了两世的恨意。
楚言被我骂得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周围的家丁更是噤若寒蝉,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
萧沂适时冷声开口:
“楚世子,惊扰之罪,本王……世子记下了。今日之事,我会原原本本,奏报摄政王与陛下知晓。你好自为之。”
他刻意强调了“本王世子”和“奏报陛下”,压得楚言浑身一颤。
说罢,我与萧沂并肩下山,无人敢拦。
下山的路很安静。
萧沂忽然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身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