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毒酒穿喉,我重生回到命运转折的春日宴。
前世我救他于泥泞,替他脱奴籍、洗冤屈,倾尽所有助他位极人臣,却换来全家抄斩、容颜尽毁。
这一世,冷眼看他被践踏成泥,面对他求助的手,我一剑抵住他的喉咙:
『什么脏东西,也配碰我?』
第一章 冷月葬心
我死在一个雪夜。
北燕皇宫的冷宫里,连炭火都是奢望。
呵气成冰的寒夜里,只有一个老太监推门而入,端着一壶毒酒。
“楚娘娘,陛下有旨,送您上路。”
我望着那壶鸩酒,忽然想笑。
宇文渊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我,只一壶毒酒打发了这条为他付出一切的性命。
“公公稍等,容我整理仪容。”
我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从枕下摸出唯一的值钱物,一支玉簪,塞进老太监手中。
他掂了掂,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娘娘何必呢,老奴也是奉旨办事。”
“只求公公告诉我,我父兄现在如何?”
老太监别开眼:“楚家满门一百三十七口,三日前已在午门问斩。”
我猛地一颤,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一百三十七口,连三岁的侄儿都没放过吗?宇文渊,你好狠的心!
“陛下可曾,可曾有过半分为难?”
我不死心地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老太监叹了口气:“陛下说,楚家通敌叛国,罪无可赦,尤其是您,陛下说,看见您就想起当年的耻辱。”
“耻辱?”我笑出声来,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是啊,是我瞎了眼,从雪地里救起一条冻僵的毒蛇。”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三年前春日宴,堂姐楚婉如将宇文渊当狗遛,是我出面阻止;
他在南楚为质受尽折辱,是我偷偷送药治伤;
他思念故国夜不能寐,是我抚琴相伴;
他要回国争位,是我偷了父亲的边防图给他。
我以为那是真情,却不知他与我堂姐早已暗通曲款!更不知我楚家满门的忠烈,竟成了他登基后第一个开刀的对象!
“公公,拿酒来吧。”我轻轻说。
毒酒入喉,灼痛如刀割。意识涣散之际,我仿佛又回到那年春日宴,桃花正好,我傻傻地对那个落魄质子动了心。
若有来生,宇文渊,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再睁眼时,暖香袭人。
“小姐醒啦!”
丫鬟碧珠笑着打起床帐。
“今日宫中春日宴,可得好好打扮,听说七皇子也会来呢。”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雕花拔步床、绣蝶屏风、梳妆台上那面我再熟悉不过的铜镜。
这是三年前!我尚未出阁,还在家做镇国大将军嫡女的时候!
我猛地扑到镜前,镜中的少女明眸皓齿,眼角还没有后来那些愁苦痕迹。
“现在是什么年月?”我抓住碧珠急问。
“天启十七年三月啊,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梦魇着了?”碧珠担忧地摸我额头。
天启十七年。
正是我遇见宇文渊的那年!
我强压下心中惊涛骇浪,任由丫鬟们为我梳妆。
第二章 春日宴重逢
皇宫春日宴,桃花正盛。
贵女们三五成群地说笑,公子们在马球场竞技,而我独自坐在水榭,冷眼打量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