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歌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楚婉如身着百蝶穿花裙，摇着团扇走来。
她是我二叔的女儿，比我大半岁，总是“妹妹、妹妹”地叫得亲热。
前世我就是被她这副伪善面孔骗了，竟不知她早就嫉妒我的嫡女身份。
“堂姐。”我淡淡点头。
楚婉如亲热地挽住我的手：“听说质子所的北燕三皇子今日被带出来表演才艺，咱们去看看热闹？”
我心中冷笑，果然来了。前世她就是这般引我去看宇文渊受辱。
“没兴趣。”我抽回手。
楚婉如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笑道：“听说那北燕质子生得极好，就是性子太傲，今日可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正要拒绝，却听不远处传来哄笑声。
循声望去，只见几个世家公子正围着一人羞辱。
那人跪在地上，衣袍沾尘，却背脊挺直。
即便隔得远，我也一眼认出，是宇文渊！
“哟，这不是北燕三皇子吗？怎么学起狗爬了？”一个公子哥儿讥笑道。
楚婉如掩口轻笑：
“既然来了南楚为质，就得守咱们的规矩。宇文公子，就从我裙下爬过去如何？”
宇文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的屈辱。
前世的我看不得这场面，冲上去制止。
却被他那双隐忍又倔强的眼睛吸引，从此万劫不复。
“爬啊！怎么不爬？”有人踢了他一脚。
宇文渊抬起头，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楚婉如身上：“士可杀不可辱。”
“好一个士可杀不可辱！”
楚婉如冷笑，扬起手中鞭子。
“那我今天就辱给你看！”
鞭子落下，啪的一声，宇文渊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他却哼都没哼一声，只死死盯着楚婉如。
我冷眼看着，心中毫无波澜。
甚至想起前世他为帝后，是如何将当年折辱过他的人一一凌迟处死。其中就有今日在场起哄的几人。
好一个睚眦必报的北燕新帝！
“够了。”我终于开口。
不是心软，而是戏看够了。
在楚婉如惊讶的目光中，我缓步上前。
宇文渊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似是看到了希望。
前世就是这样，我以为他需要拯救，却不知他早已与我堂姐暗通款曲。
“堂姐，”我淡淡开口，“要教训狗，也得看地方。今日皇后娘娘设宴，闹大了不好看。”
楚婉如一愣，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周围人也安静下来。
宇文渊眼中光亮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惊愕。
他大概没想到，曾经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冷冷看着愣在原地的宇文渊，转身对楚婉如道。
“堂姐，管好你家的狗，别放出来乱咬人。”
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没料到，一向温和的镇国大将军嫡女会如此锋利。
而我却在宇文渊抬头的那一瞬，捕捉到他看楚婉如的那个眼神，哪有半点恨意，分明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原来这么早，他们就已经勾搭到了一起。
我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第三章 暗流涌动
回府三日，我称病不出。
一是需要时间理清思绪，谋划将来；二是暗中调查楚婉如与宇文渊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