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宇文渊的脸色难看至极。
猎号响起，众人策马入林。
我故意放慢速度，落在后面。
果然，不久后就听到前方传来打斗声！
按照前世记忆，此时会有刺客袭击宇文渊。而我会为他挡下一箭，从此让他“情根深种”。
但这一次。
我策马绕到高处，冷眼旁观。
林中，宇文渊正与几个黑衣人缠斗。他身手不错，但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
“倾歌！”他看到我，急呼求救。
我稳稳坐在马上，一动不动。
一支冷箭射来，直取宇文渊心口！他勉强躲开，箭矢擦过手臂，鲜血顿时染红衣袍。
而就在这时，另一处传来惊呼，是萧景琰遇熊了！
我毫不犹豫，策马奔向萧景琰的方向。
余光里，宇文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离去，眼中闪过震惊、愤怒。
以及一丝疑虑，我之前对他的态度明明不是这样的。
待我救下遇险的萧景琰，再回到原地时，宇文渊已不见踪影，只留一地狼藉和血迹。
“方才真是多谢倾歌妹妹相救。”
萧景琰追上来，担忧道，“我听说宇文渊遇袭，妹妹可看到了？”
“看到了。”我淡淡道，“但我认为，救殿下更重要。”
萧景琰怔怔看着我，眼中有什么情绪在翻涌。
当晚，宇文渊带伤求见。
他站在月光下，脸色苍白，手臂简单包扎着，血渍犹在。
“今日为何见死不救？”他哑声问。
我轻笑：“我为何要救？”
他猛地抬眼，目光锐利如刀：“你与从前判若两人。”
“人总是会变的。”
第五章 蛛丝马迹
宇文渊受伤后，在质子所闭门不出。
我则借着探望七皇子的名义，频繁出入宫廷。
萧景琰那日被熊所伤，虽无大碍，但皇上还是让他留在宫中休养。
“倾歌妹妹近日来得勤，可是担心我的伤势？”萧景琰靠在软榻上，笑意温润。
我正替他换药，闻言手下微微一顿：“殿下因我而伤，倾歌自然挂心。”
这是实话。
那日我虽为破坏宇文渊的计划而救他，但看到他与黑熊搏斗时的英勇，心下也不免震动。
他本可以独自逃脱，却为保护随从而受伤，这份担当与宇文渊的自私截然不同。
“妹妹似乎。对宇文渊颇有成见？”萧景琰忽然问。
我抬眼看他：“殿下何出此言？”
“那日林中，你本可救他，却选择来救我。”
他目光清明，“而你看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我沉默片刻，决定透露一二：“殿下可相信人有前世今生？”
萧景琰怔了怔，随即笑道：“佛家说因果轮回，自然是有。”
“那我若说，我梦见过未来呢？”
我压低声音。
“梦见宇文渊回国夺位，率军南下，踏破我南楚河山；梦见我楚家满门被诬通敌，血染刑场；梦见我困死北燕冷宫，而他却与我堂姐楚婉如共享江山。”
我说得平静，但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萧景琰神色渐渐凝重：“这梦。未免太过真实。”
“是啊，真实得可怕。”
我苦笑，“所以我不敢赌，宁可错防，不可错放。”
他沉默良久，忽然握住我的手：“若真有那一天，我定护你周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