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那时候怎么说的？”我看着傅谨言的眼睛，“你说，‘朝朝，我讨厌那种眼神里充满算计的女孩，我就喜欢你这样干干净净的’。”
傅谨言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楚薇薇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小声辩解：“谨言哥哥，我没有……我那时候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
“你闭嘴！”傅谨言低声呵斥了一句，却不是对楚薇薇，而是对我。
他眉头紧锁：“楚朝朝，你到底想说什么？用过去的事情来博取同情？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怎么没意思？”我笑了，“我就是想问问你，傅谨言，你当初说的喜欢我的干净，是不是就是因为你觉得我穷，觉得我单纯，觉得我蠢，好拿捏？”
“你！”傅谨言被我堵得说不出话，英俊的脸涨得通红。
“现在，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成了真正的豪门千金，而我这个‘干净’的乡下丫头，就成了碍眼的垃圾，成了让你‘丢人现眼’的存在，对吗？”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回荡在寂静的宴会厅里。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表情各异。
“楚朝朝，你简直不可理喻！”傅谨言终于找到了反击的话，“薇薇受了那么多苦，我心疼她，照顾她，有什么不对？反倒是你，心胸狭隘，嫉妒成性！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个泼妇有什么区别？”
泼妇？
原来我现在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泼妇了。
“谨言哥哥，你别生气了，别为了我跟姐姐吵架。”楚薇薇又开始她那套绿茶表演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回来……姐姐，对不起，我把谨言哥哥还给你，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说着就要挣脱傅谨言的怀抱，一副要自我牺牲的伟大模样。
“胡闹！”傅谨言果然上当，把她抱得更紧了，“你哪儿都不许去！你才是这里的主人！”
他安抚好怀里的人，再次用那种冰冷的目光审视我。
“楚朝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最后说一遍，向薇薇道歉。”
“如果我不呢？”我挺直了脊梁。
“不道歉？”傅谨言的唇边逸出一声冷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那我们就解除婚约。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住的房子，开的画室，都是我给你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这是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离了他活不了的楚朝朝。
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无数次争吵那样，只要他一拿出解除婚约来威胁，我就会立刻服软，哭着求他不要离开我。
“好啊。”
我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傅谨言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似乎没听清，或者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
“我说，好啊。”我重复了一遍，看着他震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傅谨言，我们解除婚约。”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傅谨言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松开楚薇薇，朝我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楚朝朝，收回你刚才的话。别逼我。”
“逼你什么？逼你收回给我的所有东西吗？”我无所谓地笑了，“好啊，你随时可以拿走。房子，车子，画室，我什么都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