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些东西,很快就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我手里。
连同整个傅家。
傅谨言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陌生。
他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强硬的我。
“你是不是疯了?”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清醒得很。”我迎上他的目光,“疯的是你。被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耍得团团转。”
“你敢骂薇薇?”傅谨言彻底被激怒了,他扬起了手。
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
楚薇薇冲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哭着摇头:“谨言哥哥,不要!你别打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她嘴上说着不要,抓着傅谨言的手却没用什么力气,反而更像是种欲拒还迎的鼓励。
好一朵盛世白莲。
傅谨言的手在半空中停顿,胸口剧烈起伏。
最终,他还是放下了手,但说出的话,比打在我脸上还疼。
“滚。”
他指着门口,只说了一个字。
3.
一个“滚”字,掷地有声。
周围的宾客发出一阵压抑的低笑,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一个被当众赶出门的乡下女人,一个被未婚夫抛弃的冒牌货。
我成了今晚最大的笑话。
楚薇薇靠在傅谨言怀里,从他手臂的缝隙间看向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
她用口型对我说:斗不过我的。
我回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
别急,二丫,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没有滚。
我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了楚夫人的面前。
“楚夫人,”我看着这个保养得宜,此刻却满脸怒容的女人,“我能跟您单独聊几句吗?关于……您真正的女儿。”
楚夫人的脸色一僵:“你什么意思?薇薇就是我真正的女儿!”
“是吗?”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被磨得有些光滑的木雕兔子,递到她面前,“那您认识这个东西吗?”
看到这个木雕兔子的一瞬间,楚夫人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下意识地想去拿,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厉声质问:“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东西?”
“我从小就戴在身上。”我平静地回答,“当年抱错的时候,我身上只有这个东西。我的养母说,这可能是我亲生父母留下的唯一信物。”
这个兔子,是我上一世到死都攥在手里的东西。
楚夫人当年生下我后,亲手为我戴上的。兔子的底部,刻着一个极小的“朝”字。
楚薇薇也看到了那个兔子,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她抢在楚夫人之前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妈妈,我……我不记得了……我在乡下吃了那么多苦,很多事情都忘了……”
她这是在提醒楚夫人,不要被我动摇,她才是那个“吃了很多苦”的女儿。
楚夫人果然立刻回过神来,她看我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警惕。
“一个破木头兔子能证明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从哪里偷来的,想冒认我们楚家!”
“偷?”我笑了,“楚夫人,您要不要仔细看看,这兔子的材质,是金丝楠木。二十多年前,能用这种木头给刚出生的孩子做挂件的家庭,可不多见。”
楚夫人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