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一愣，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胸前。
空空如也。
早上开会前她好像确实摘下来过……后来被他叫去办公室，心神大乱，完全忘了这回事。
“谢谢傅总。”她赶紧伸手去接，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他的掌心。
温热的，带着一点点干燥的触感。
像微弱的电流窜过，她猛地缩回手，工牌差点没拿稳。
傅时聿仿佛没有察觉她这细微的失态，视线在她泛红的耳根处扫过，语气依旧平淡：“下次注意。”
“是，我会的。”苏晚晴攥紧了工牌，只想立刻逃离。
“嗯，”他应了一声，却并没有立刻让她离开的意思，反而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评估报告的思路有了吗？”
“啊？”苏晚晴脑子还有点懵，反应慢了半拍，“……还在看技术参数，初步……”
“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来问我。”他打断她，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周围竖着耳朵听的人都捕捉到，“这个项目很重要，不要耽误进度。”
这话听起来完全是一位严谨上司对下属的正常叮嘱。
可苏晚晴却莫名听出了一丝别的意味。尤其是配合着他此刻镜片后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她不敢深想，只能点头：“好的，傅总，我明白。”
“去吧。”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行。
苏晚晴如蒙大赦，转身快步离开，几乎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背上，直到她拐进办公区。
下午，苏晚晴强迫自己投入工作。
傅时聿给的 deadline 很紧，那份技术参数又确实复杂，她不得不集中精神查阅资料、比对数据。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飞快。
等她揉着发酸的眼睛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时，办公室里已经亮起了灯，窗外天色不知何时已然漆黑一片，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
周围的同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光了，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加班。
一片寂静里，她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屏幕亮起，震动了一声。
是一条微信新消息。
来自一个陌生的默认灰色头像，验证消息只有简单利落的三个字：【傅时聿。】
苏晚晴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什么时候有的她的微信？又为什么要加她？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通过。
几乎是在通过的瞬间，对话框里就跳出了一条新消息。
【上来一趟。】
言简意赅，是他一贯的风格。
苏晚晴盯着那四个字，心里七上八下。又要她去办公室？干什么？继续中午没完的“叙旧”？还是报告有什么问题？
她磨蹭着回复：【傅总，有什么指示吗？报告我还在做。】
那边回复得很快：【拿上你今天看的资料，现在。】
完全是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苏晚晴叹了口气，认命地收拾起桌面上散落的文件资料。看来是逃不过了。
乘电梯上楼的时候，她心里还在不断打鼓，设想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以及应对方式。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明亮的灯光。
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苏晚晴推门进去。
傅时聿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似乎还在工作。他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少了几分白日的严谨，多了几分随性的慵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