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致命的，是原身最信任的小师妹苏云儿，她哭着‘指证’，说曾看到大师兄深夜在宝库附近徘徊，神色异常。”
记忆的潮水汹涌而来。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原身在议事大殿中，面对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的那种刺骨的冰冷。
曾经对他尊敬有加的长老们，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与痛心。 “清玄，我们看着你长大，你为何要做出此等糊涂事！”
曾经视他为兄长的师弟们，目光里满是鄙夷与愤怒。 “大师兄，我们那么信任你！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而他亲手从妖兽口中救下，视若亲妹的苏云儿，梨花带雨，眼神躲闪。 “大师兄……对不起，我不能说谎……我真的看到了……”
最让他心碎的，是他的师尊，青云宗宗主赵无极。他没有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只是满脸疲惫与决绝。 “顾清玄，你可知罪？”
知罪？何罪之有？
原身试图运转灵力自证，却发现早已被林轩暗中下了名为“软仙散”的奇毒，一身化神巅峰的修为，此刻竟是十不存一。那一刻，他才明白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他想不通，他为宗门流过血，为同门挡过刀，他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这个地方，为什么换来的却是毫不犹豫的背叛与猜忌？
“宗主下令，废除你大师兄的身份，禁足于清玄洞，静思己过。”系统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原身在无尽的痛苦、屈辱和困惑中，心魔入侵，道心崩毁，最终郁郁而终。他死前强烈的不甘与怨念，激活了万界求助系统，将您召唤而来。”
“宿主，根据系统分析，最佳的洗刷冤屈方式是……”系统开始罗列方案，“一，寻找林轩下毒和栽赃的证据，这需要时间和耐心；二，策反苏云儿，让她说出真相，但这难度很高；三，等待剧情发展，原著女主角会在三个月后发现林轩的真面目……”
“太慢了。”我打断了它。
“啊？”
“我说，太慢了，也太麻烦了。”我站起身，走向洞府门口，阳光透过禁制洒在我的脸上，带来一丝暖意。
“清白这种东西，什么时候需要靠别人来施舍了？”
我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光幕上“自证清白”四个大字。指尖传来一阵虚拟的触感，冰冰凉凉。
我摇了摇头，从石床上站起，踱步到洞府门口，看着外面被禁制扭曲的阳光。“清白，不是一种事实，而是一种‘权力’。”
我转过身，背对着洞口的微光，身影在昏暗的洞府中显得格外高大。
“当狮子咬死羚羊时，它需要向剩下的羊群‘自证清白’吗？”
“当太阳灼烧大地时，它需要向万物解释自己并非恶意吗？”
“所谓清白，不过是弱者为了在强者的规则下生存，所寻求的一种‘许可’。他们渴望强者的认可，渴望被纳入秩序。而原身的悲剧就在于，他明明是这方世界唯一的狮子，却总想着去融入羊群，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足够温和，羊群就会爱戴他，信任他。何其可笑。”
我缓缓抬起手，感受着经脉中那缕若有若无的“软仙散”毒素。神魂之力如浩瀚的星海，只是轻轻一卷，那点微不足道的毒素便被压缩成一个不起眼的微尘，禁锢在角落里，动弹不得。这具身体里，奔腾着化神巅峰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而我的神魂，更是远超这个世界理解的维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