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规则她定，但她拥有最终解释权和临时变更权。上辈子我就被这套灵活的标准折磨得痛苦不堪。
林薇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递给我一个面包：“快垫垫，我的天，我听不下去了。”
我没客气，接过来：“谢了，明天还你。”
“还什么还！”林薇大手一挥，随即又愁眉苦脸，“但你妈这样……你四年怎么熬？”
怎么熬？不熬了。
我点开手机计算器。
早饭预算10块，实付4块，结余6块。虽然被骂，但钱没退。
晚饭预算20块，实付1.5块，结余18.5块。
总计结余：24.5块。
这是我妈规则下的“非法所得”，是我的第一桶金。
“薇薇，学校里有什么兼职来钱快？”
林薇眼睛一亮：“有啊！帮取快递，一单一块！代课，一节二十！代跑操，一次十五！抢选修课，一科五十！我拉你进群！”
很好。
我妈控制了我的生活费，但她控制不了我的时间和我重活一次的脑子。
我要用她的规则，撬翻她的控制。
4
第二天开始，我严格执行我妈的“打卡制”。
甚至执行得比她要求的更严格。
【妈，早饭打卡。白粥咸菜，三块。】附图片。
【午饭打卡。米饭青菜，四块五。】附图片。
【晚饭打卡。馒头一个，五毛。】附图片。
每天准时准点，餐餐清汤寡水，图片拍得毫无食欲，结余数额巨大且每日上报。
头两天，我妈还会回复【嗯】、【好】。
第三天，她忍不住了：【你怎么吃这么少？营养跟不上！】
我：【省钱。您说的。】
她：【省钱也不是这么个省法！】
我：【规则是您定的。我在严格遵守。每日结余需不需要转回给您？】
她那边“正在输入”闪烁了足足五分钟，发来：【不用！你……你下次吃好点！】
我：【好的妈。那明天中午我想加个鸡腿，六块。超支的部分从结余里扣？】
她：【……】
她没同意，也没反对。沉默就是默认。
第四天，我“乖乖”吃了个鸡腿，拍照发给她【午饭打卡，鸡腿米饭，十块。超支一元五角，从结余扣除。当前结余累计：XXX元。】
我妈：【……】
她难受。我知道。
她制定的、用来束缚我的规则，正被我反过来利用，变成一本她无法反驳的账本。每一笔结余都在提醒她她的苛刻，而我每一次“请示”都是在将她的军。
她既希望我“省钱”，又无法坦然接受我如此“省钱”带来的心理压力和外貌可能的变化（瘦了不好看会被邻居笑话）。她更无法开口让我把结余还回去，那等于打她自己的脸。
与此同时，我的兼职业务蓬勃开展。
凭借地府归来（好歹算有过工作经验）的沉稳和不怕吃苦，我代课抢课取快递样样干得漂亮，口碑极好。尤其是抢选修课，我手速惊人，几乎百发百中，找我的人排长队。
现金收入源源不断。我把钱藏在图书馆一本无人问津的旧书里。
一周后，我妈可能终于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和账本的压力，试图调整规则。
【以后生活费还是一天一转，但不分三顿了！一天五十，你自己把握！但不准乱花！每笔开销记账，周末发我检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