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饼咋还整哭了呢？
她哭了许久。
最后才肿着眼睛跟我说：“这味道，跟我那死鬼做的一模一样。”
我心虚地别开眼。
“好吃吗？”
她点点头。
我又道：“我想在电子厂门口支个摊，卖这个。我一个人做不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做。”
她犹豫了半晌，刚要开口。
我又说：“赚了平分，亏了我自己承担。”
“不不，要做咱们就都平摊。”
2.
第二天一早，我就骑上三轮车。
抡了罐煤气和平底锅放上车。
这平底锅可是个稀罕物呢。
李婶的老伴常年跑货运，跟一个常年跑香港的偷渡客那里换来的。
阿禾目瞪口呆。
“李晴，你咋突然变成大力士了？这煤气罐我儿子拎着都费劲。”
我撸起袖子，展示了下不存在的肌肉。
“这不昨天想着今儿要去做买卖，提前练了下力气。”
阿禾眨巴着眼，将剩下的东西都搬上车。
我们踩着三轮车到了工厂门口。
路边零零散散地摆着卖饺子的、茶叶蛋。
把锅一支起来，油一下，香味就出来了。
两个刚好下班的电子厂女工一看来了新摊子，都跑过来看个热闹。
“好香，这是什么？”
我笑眯眯道：“灌饼，有肉有蛋，加肉的3元，不加肉的1元。”
“那我们要一个加肉的，一个不加肉的。帮我们切两份，都试试。”
“好嘞。”
勺起，面浆淋在油上摊成薄薄的饼皮。
我又舀了满满一大勺肉碎铺上去，
再摊上一层蛋液，
等凝固后铲起一半饼皮包裹住另一半。
起锅后再淋上些调好的芡汁，这味道就更好了。
加了肉的蛋饼显然更受欢迎，很快就卖完了。
这时候人流也渐渐少了，都去上班了。
我从桌子底下掏出藏好的两个肉蛋饼，跟老婆一起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她又哭了。
哎呦，这女人真是水做的，咋这么能哭呢。
回到家，我算了下，除去成本，居然还净赚八十元。
八十！
我记得老二的工资是他们四兄妹里最多的，一百六十元一个月。
所以一天就赚了老二半个月的工资？
我将八十元分为两份。
“宋姐，咱们今天共赚了一百三，刨去成本五十，净赚八十元。这四十元给你，这是咱今天的收成。”
她急忙挥手，“这可使不得，东西你买的，饼是你的手艺。”
我握住她的手，粗粝感让我忍不住心里一酸。
“别急，你听我说啊，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没两个人做不来，咱们搭个伙，一起做，收成一人一半。”
“以后要是你想自己做了，咱们再分开来，你看行不？”
阿禾想了想，“行，不过咱们先不分。明天拿来买材料刚好。”
“嗯，好。”
我在心里盘算了下。
今天十斤肉一共卖出去三十个肉蛋饼，三十个纯蛋饼，不到两个小时全卖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