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陈默轻声说，却没有挣脱。
他们默默走向公交站，寒夜里呼出白气。等车时，林洛终于鼓起勇气：“刚才的游戏...不全是游戏。”
陈默身体微微一僵，转头看她。路灯下，他的眼眸深邃如潭。
“林洛，”他轻声说，“我们现在...”
话未说完，公交车进站了。人群涌来，将他们挤开。上车后，座位分散，他们被人潮隔开。到站下车时，林洛想等他，却被下车的人群推着向前。再回头，已不见陈默身影。
那天晚上，林洛收到陈默的信息：「刚才想说，现在的我们，最重要的是高考。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再谈其他，好吗？」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回复：「好，高考后。」
他们心照不宣地将某些情绪暂时封存，约定了一个未来的可能。
高三下学期在题海战术中飞逝。百日誓师、一模、二模、三模...考试接连不断。陈默家里的风波渐渐平息，但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常常一整天地刷题不说话。
林洛的理综成绩在陈默的帮助下稳步提升，但她与父亲的矛盾却日益加剧。父亲擅自修改了她的高考志愿表，全部填了经济学和金融学专业。
“你为什么从不考虑我的想法？”林洛第一次对父亲大吼。
“我就是太考虑你的未来才这么做！”父亲拍桌子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文学历史能当饭吃吗？”
争吵以林洛摔门而出告终。她跑到学校操场，坐在看台上无声落泪。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她身边坐下，递来一罐热奶茶。
“陈默？”林洛慌忙擦眼泪，“你怎么...”
“打电话你不接，问了你室友，她说你出来了。”陈默轻声说，“猜到你可能在这里。”
林洛握着手里的奶茶，温暖从掌心一直传到心里。
“和我爸吵架了。”她低声说，“他改了我的志愿，全部填了经济金融。”
陈默沉默片刻，“你知道我父亲的事吧？”
林洛点头。
“那之后我想了很多，”陈默望着夜空，“我们永远无法完全满足别人的期望，哪怕是父母的。人生是自己的，总要自己负责。”
“可是...”
“林洛，”他转头认真看她，“你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写作者。记得我说过吗？只有写东西时，你的眼睛会发光。别让那光芒消失。”
那一刻，林洛做出了决定。
高考前最后一天到校，老师发放准考证，交代注意事项。放学后，大家互写毕业纪念册。林洛把册子递给陈默时，手指微微发抖。
陈默认真写了好久，才还给她。林洛迫不及待地翻开，只见他写道：
「愿你有勇气追随内心的光芒，无论走向何方，你一定会闪耀。很荣幸与你同行这一程。——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