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前一周，陈默连续三天没来上课。林洛发过信息，他只回“病了，无碍”。但她从别人那里听说，陈默家里出了事——他父亲的公司涉嫌违法经营，被立案调查了。
放学后，林洛鼓起勇气去了陈默家。那是一片高档小区，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她在楼下徘徊许久，终于看到陈默从单元门走出来倒垃圾。
几日不见，他消瘦了些，眼下一片青黑，但背脊依然挺直。
“林洛？”陈默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
“听说你病了，来看看。”林洛递过手中的水果和笔记，“这是这几天各科的重点。”
陈默接过，嘴角牵起一个微弱的弧度：“谢谢。我没事，只是家里...”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需要帮忙的话，我就在这儿。”林洛轻声道。
陈默凝视着她，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只是说：“快期末考了，先顾好你自己。快回去吧，天冷了。”
林洛点头转身，走出几步后突然回头：“陈默！”
他站在原地望着她。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你。”她说。
陈默怔了怔，缓缓点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区转角，才轻声自语：“可是这样的我，还配站在你身边吗？”
期末考结束，寒假开始。班级组织了一次聚餐，算是高考前最后的放松。那天晚上，大家去了学校附近的KTV，包了个大包厢。
陈默来得晚，到时只剩下林洛旁边的空位。他犹豫一瞬，还是坐下了。
气氛热烈，大家抢麦克风唱歌，玩真心话大冒险。几轮过后，瓶口转向了陈默。
“选吧，学神，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班长起哄道。
陈默沉默片刻：“真心话。”
大家顿时兴奋起来，七嘴八舌讨论问什么最后问题落在了学习委员身上：“陈默，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他。林洛不自觉捏紧了衣角。
陈默垂下眼帘，良久才开口：“有。”
一阵哄闹声中，大家追问是谁，他却再也不肯多说。林洛的心跳得厉害，不敢看他，也不敢猜测那个答案。
后来瓶口转向了林洛，她选了大冒险。大家的恶作剧是让她向通讯录里第一个人表白。在起哄声中，她打开手机——最近联系人第一个是陈默，因为昨晚她刚问过他一道数学题。
在众人的簇拥下，她红着脸走到陈默面前，机械地念出要求的话：“我...我喜欢你。”
陈默抬头看她，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最终只是淡淡点头：“游戏而已，我知道。”
那一刻，林洛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聚会结束已是深夜，大家三五成群地散去。林洛发现陈默默默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怎么...”她刚开口，就被两个醉醺醺的社会青年拦住了去路。
“妹妹一个人啊？哥哥送你回家？”其中一人说着就要拉她。
林洛吓得后退，却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陈默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身前，挡住那两人。
“她有人送，请让一下。”陈默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那两人见他身高体健，嘟囔几句就走了。林洛还处在惊吓中，下意识抓住陈默的衣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