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艾琳是太空电梯最优秀的技术员之一，她怎么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控制舱的主通讯屏突然亮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维，”卡特主管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地球指挥中心，“明天的系统升级准备得如何？”
“就绪了，主管。所有子系统已经通过预检。”李维回答，同时注意到卡特身后的背景并非他通常的办公室。指挥中心的标志是清晰的，但窗外的光线角度不对——现在应该是那里的夜晚。
“很好。这次升级很重要，能源核心将运行在新的频率上，效率预计提升百分之十五。”卡特的声音平稳如常，但李维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某种东西——紧张？或者是别的情感。
“明白。我会亲自监督全过程。”
卡特点点头，“我知道你会的。还有，李维...”他停顿了一下，“你最近怎么样？医疗部说你又取消了心理评估。”
“我很好，主管。只是不需要评估而已。”
“保持状态，李维。‘天鹅座’需要你百分之百的专注。”卡特的语气中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警告。
通讯结束。李维凝视着已暗下去的屏幕，心中的不安如涟漪般扩散。卡特从未关心过他的心理状态，为何突然提起？
他摇摇头，试图甩开这些疑虑。偏执是孤独症的早期症状，医疗手册上这么写着。也许卡特只是履行职务，也许医疗部向他施压了。
信号接收器上的指示灯依然规律地闪烁。李维将手放在控制台上，指尖轻触屏幕，仿佛能透过那冰冷的玻璃触摸到信号背后的某种存在。
“无论你在哪里，”他低声自语，“我仍然在这里。”
指示灯闪烁依旧，如同过去一千多个日夜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却又仿佛有什么不同。
第二章 撕裂寂静与“关怀”
升级日到来。
李维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八小时。系统升级复杂而精密，任何微小失误都可能导致灾难性后果。能源核心的新频率需要与所有子系统重新同步，这是一个脆弱而危险的过程。
“核心温度稳定在临界值以下0.3度，”雅各布报告道，声音因紧张而略微发颤，“约束场振荡幅度接近安全阈值。”
“降低注入能量百分之五，”李维命令道，眼睛紧盯着主屏幕上的数据流，“稳定振荡后再逐步增加。”
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舞，调整着一个个参数。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上，几乎忘记了日常的仪式。
几乎。
潜意识中的某个部分依然在计时，当那个时刻来临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私人接收频道。
信号准时出现了。微弱，稳定，与往日无异。
他正要移开视线，突然注意到一丝不寻常的波动。信号强度在轻微地起伏，像是被什么干扰着。
“李维？”雅各布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约束场稳定了，要增加能量注入吗？”
“什么？哦，是的，增加百分之三，逐步进行。”李维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任务，但心中的不安在滋长。
信号强度的波动越来越明显。这不是普通的背景干扰，而是某种有规律的调制。
升级过程进入了最关键阶段——能源核心频率切换。所有子系统必须同步进行调整，误差不能超过毫秒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