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多完美的一个男人。
长得好,身材棒,说话办事挑不出一丁点错。
可就是这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让她觉得特别没劲,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
婚礼仪式总算结束,到了敬酒环节。
沈知念作为伴娘,自然要陪着新娘一桌桌地过。
她酒量其实不错,但架不住车轮战。
几轮下来,已经有些晕乎乎的。
新娘被娘家人拉着说话,她得了空,躲到宴会厅的角落里喘口气。
刚靠在墙上,一抬头,又看见了谢书言。
他也刚从某一桌“解放”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橙汁,正慢条斯理地喝着。
他似乎也看到了她,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又是这种礼貌但疏离的德行。
沈知念心里那股没来由的火气又上来了。
她今天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了一天。
笑得脸都僵了,还要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玩笑,现在胃里还有点烧。
凭什么这个男人就能这么云淡风轻,置身事外的样子?
她鬼使神差地,端起自己那杯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换上的温水,朝他走了过去。
“谢先生,”
她在他面前站定,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诚一点。
“今天又辛苦你了。”
谢书言看着她,眼神里没什么波澜。
“沈小姐客气了,分内之事。”
又是这种公事公办的调调。
“我真觉得我们俩挺有缘的,”
沈知念决定不按常理出牌。
“你说,这算不算是月老牵的钢筋,怎么扯都扯不断?”
她本以为自己这句半开玩笑半带刺的话。
能让他那张冰山脸上出现点别的表情。
结果,谢书言只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
“概率学问题。我们有共同的社交圈。
并且都在适婚年龄,会被频繁邀请参加婚礼,担任伴郎伴娘的几率本身就很高。
连续三次相遇,虽然概率偏低,但并非不可能发生。”
沈知念:“……”
她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是带了回音的那种。
这天没法聊了。
她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谢先生真是博学。我那边还有事,先失陪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再跟这个男人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高跟鞋脱下来砸他脑袋上。
什么孽缘,这根本是渡劫。
宴会终于散场,沈知念送走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新娘,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拒绝了朋友们续摊去KTV的邀请,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喝一杯。
把自己今天受的这些窝囊气全都灌下去。
她脱下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拎着鞋子,一瘸一拐地走向停车场。
手机震了一下,是她妈发来的微信。
【念念,今天新娘子真漂亮。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带个男朋友回来?
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张医生,你到底联系了没有?】
沈知念看着屏幕,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揣回包里,发动了车子。
不去她常去的那家清吧了,没意思。
今天,她想去个热闹点的地方,找点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