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条理清晰地罗列，“这不就是交往的正常流程吗？”
“正常流程？”沈知念气笑了。
“你见过哪对正常情侣，谈了半年恋爱，连接吻都没有过？”
她话说得直接又大胆，餐厅里邻桌的客人都忍不住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谢书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像是为了掩饰什么。
“我认为，感情的发展需要循序渐进。”
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一些。
“循序渐进？”沈知念追问。
“我们这都快进到退休老伴的相处模式了，还怎么循序渐进？
谢书言，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往下瞟了瞟。
谢书言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
他握着水杯的手收紧了。
“沈知念。”他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里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看到他这副反应，沈知念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总算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了。
“开个玩笑嘛，这么认真干什么。”
她见好就收，又恢复了那副笑吟吟的样子。
“我就是好奇。毕竟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
愿意花时间陪我这个‘有趣的女人’演了半年的戏，总得有个理由吧？”
谢书言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深，像是淬了冰的深潭，让沈知念心里有点发毛。
她是不是玩脱了？
这顿饭的后半段，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饭后，照例是他开车送她回家。
车里的气氛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
沈知念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不过砸了也好。这种不咸不淡、相敬如宾的关系，她也受够了。
车子在她家小区门口停下。
沈知念正准备解开安全带，说一句“今天谢谢了，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人。
“咔哒”一声。
车门落锁了。
沈知念的心猛地一跳。
她转过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车内的光线很暗，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大的压迫感。
完了。
冰山要爆发了。
05
“你想干什么？”沈知念的声音有点干。
虽然是她自己主动挑事，但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说不紧张是假的。
谢书言没有立刻回答。
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整个身子向她这边侧了过来。
狭小的空间里，他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还是那股好闻的木质香，但此刻却充满了侵略性。
他的手撑在她座椅的靠背上，将她整个人圈在了他和车门之间。
这是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
沈知念能清晰地看到他衬衫领口下滚动的喉结，和他紧绷的下颌线。
她咽了口唾沫，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回答我的问题。”
他终于开口，声音又低又哑，像是压抑着什么。
“刚才在餐厅，你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我那是开玩笑的。”
沈知念眼神飘忽，不敢看他。
“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