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此女不可知晓真相，否则诅咒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二十二岁生辰之日。
那就是三天后。
怪不得萧玄策突然要给我做手术。
什么心脏病，什么为了我好，全都是谎言。
他要在我生日那天杀了我，取我的心头血续命。
我合上手记，感受着它粗糙的封面。
这真的是人皮做的吧。
也许是当年某个反对这场仪式的人的皮。
我没有哭，也没有崩溃。
相反，我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笑声在空荡的密室里回荡，听起来格外恐怖。
我笑了，原来我这一身敲骨吸髓的债，从一开始，就是他欠我的。
我笑我这二十二年来的愚蠢。
笑我对萧玄策的感激和愧疚。
笑我以为自己是个罪人，要用一辈子来赎罪。
原来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不是什么窃取了他命运的小偷。
我是被他们偷走了一生的祭品。
我将手记紧紧抱在胸前，掏出手机将每一页都拍了下来。
然后我站起身，整理好衣服，走出了密室。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萧家的真面目。
我要让萧玄策付出代价。
走出祠堂时，我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表情。
月光洒在我脸上，我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但我知道，从今晚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我不再是那个愚蠢的、充满愧疚的谢清商。
我是一个知道真相的、满怀怒火的复仇者。
刚走到院子里，我就看到萧玄策站在那里。
他穿着黑色的睡袍，脸色比白天更加苍白。
脖子上的黑纹也更加明显了。
那应该就是诅咒反噬的征象吧。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睡不着，出来走走。”他的声音很虚弱。
“你呢？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也是睡不着。”我平静地回答。
“想到后天就要手术了，有点紧张。”
我们四目相对。
他从我过于平静的眼中读出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你没事吧？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能有什么不对劲？”我笑了笑。
“就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什么事情？”
“没什么重要的。”我转身往回走。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
他在我身后叫住我：“清商。”
我回头看他。
“后天的手术，你不用担心。”
“我会让最好的医生给你做，保证不会有任何风险。”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又笑出声。
最好的医生，没有风险。
他演戏演得真像。
“我知道，我相信你。”我点点头。
“你也早点休息吧，别着凉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他一个人站在月光下，望着我的背影若有所思。
5
第二天早上，我刚推开病房门，就看到萧玄策坐在床边。
他的脸色比昨晚更难看了。
黑色的纹路从脖子蔓延到下巴，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他的手背上也出现了大片的黑斑，正用袖子遮掩着。
“清商，你来得正好。”他抬头看我，眼中带着急切。
“我已经联系好医院了，今天就过去。”
“今天？”我装作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