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我抓住他的袖子。
“就这一次,我想跟他们道个别。”
他终于抬头看我,我发现他的脸色比前几天更苍白了。
更奇怪的是,他的脖子上有几道淡淡的黑纹,像是从皮肤底下透出来的。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立刻整理了一下衣领遮住那些纹路。
“三天后手术,今天就去,明天回来。”他的语气很急躁。
“我派人跟着你。”
回到萧家老宅时,已经是傍晚了。
这里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青砖灰瓦,雕花门窗,院子里的桂花树已经开得满树金黄。
我小时候经常爬上去摘花,被发现后总是被打手心。
保镖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
我走到祠堂前,那里摆着两个简陋的牌位。
我的养父母只是萧家的仆人,连个正经的墓碑都没有。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我回头对保镖说。
“不行,先生说了要寸步不离。”
“就在这里,你们在门口守着,我不会跑的。”我跪下给牌位磕头。
“求你们了,让我安静地跟他们说说话。”
保镖犹豫了一下,退到了门外。
我趴在地上,假装痛哭。
实际上我在回忆祠堂的结构。
小时候我经常被罚跪在这里,对每一个角落都很熟悉。
祠堂后面有一扇小门,通向后院的偏僻角落。
那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杂物,很少有人去。
我哭了十几分钟,然后站起来。
“我想到后面看看小时候玩过的地方。”我对保镖说。
他们跟着我绕到祠堂后面。
这里杂草丛生,废弃的石狮子倒在地上,上面爬满了青苔。
我装作随意地四处走动,实际上在寻找萧长庚提到的线索。
终于,在一堆乱石后面,我看到了被藤蔓几乎完全覆盖的门。
门很小,只有半人高,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蹲下来,假装在看什么花草。
趁保镖不注意,我悄悄清理了门锁附近的藤蔓。
果然有一个锁孔,形状和我手里的钥匙完全吻合。
“小姐,该回去了。”保镖催促道。
“马上就好。”我站起来,心跳得很快。
晚上,我借口身体不舒服早早回了房间。
等到深夜,我悄悄溜出来,摸黑来到祠堂后面。
月光很亮,我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扇门。
我掏出钥匙,手有些发抖。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门开了。
门后不是房间,而是一条向下的石阶。
阶梯很窄,两侧的墙壁湿润冰冷。
我摸着墙壁一步步向下走,每一步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走了大概五十级台阶,前面出现了微弱的光亮。
我加快脚步,终于来到了一个地下密室。
密室不大,中央摆放着一个黑色的石台。
石台有一人多高,表面光滑如镜,正面刻着三个血红色的大字:孽镜台。
我走近石台,发现底部有一个锁孔。
我再次掏出钥匙,插了进去。
轰隆一声巨响,石台开始缓缓打开,像是一个巨大的棺材盖。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里面的东西显露出来。
石台完全打开后,里面没有镜子,只有一本厚厚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