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信号突然中断了,屏幕上出现了雪花点。
现场乱成一团。
记者们开始窃窃私语,摄像师不知所措地看着黑屏的设备。
一名保安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脸色惨白。
“萧先生,三先生从禁闭区跑出来了!”
萧玄策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愤怒中带着一丝恐惧。
“立刻去抓住他!”
“我们已经派人去了,但是三先生力气很大,还咬伤了两个人。”
萧玄策咬牙切齿地下令:“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他制服!”
手术室外的嘶吼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江月晚害怕地往萧玄策怀里钻,声音颤抖:“玄策,我怕。”
“别怕,很快就好了。”萧玄策安慰着她,但我能看出他也很紧张。
这时候,一个疯疯癫癫的身影冲到了手术室门口。
是萧长庚。
他头发凌乱,衣服破烂,眼睛红得像野兽。
他指着我尖声叫道:“假的!都是假的!”
“你们喂他的不是药,是她的命!你们续的不是命,是债!”
萧玄策的脸更白了。
“她欠的不是你的命,是你欠她的!”萧长庚继续嘶吼着。
“当年的仪式,当年的真相,你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吗?”
几名保安冲上去,死死按住了萧长庚。
但他还在拼命挣扎,口中不断重复着那几句话。
“她的血是债!是债啊!”
我看着被拖走的萧长庚,心中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仪式?
什么真相?
萧玄策努力恢复镇静,对着慌乱的人群说:“大家别担心,我三叔精神有问题,刚才的话都是胡言乱语。”
“我们继续手术。”
但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2
手术被迫中止。
我被转移到一间全封闭的特护病房,四面白墙,连窗户都没有。
两名保镖守在门口,我成了彻底的犯人。
萧玄策推门进来,脸上再无半分温情,只剩下彻骨的厌恶。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的寒意让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你和萧长庚串通的?”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个字都像在质问一个死囚。
我虚弱地摇摇头。
萧长庚?那个疯疯癫癫的三先生?
我甚至不记得他是谁,更别说什么串通了。
“不认识。”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萧玄策突然伸手掐住我的下巴,指尖用力到我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别耍花样。你的命是我的,你的心也必须是月晚的。”
“这是你欠我的。”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七岁那年,萧家刚收养我,萧玄策的母亲拉着我的手说:“清商啊,你知道吗?”
“你这条命本来就不该存在的。是月晚把她的命分给了你,你才活到现在。”
“所以你要好好报答她,知道吗?”
那时候我不懂什么叫窃命,只知道大人们都说我抢了江月晚的命。
我要用一生去还这份债。
十二岁时,我第一次献血给江月晚。
针头扎进血管的那一刻,萧玄策摸着我的头说:“清商真乖,这样月晚就能健康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