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熟悉的、被看低的屈辱感又有点冒头。但我这次心里有底了。
我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从我那廉价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那张通体漆黑、边缘暗金细线流转的卡片，轻轻地、几乎无声地放在了光洁的玻璃柜台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女销售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那张卡片上。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脸上那标准的、训练有素的职业微笑瞬间冻结，然后像脆弱的玻璃一样破碎、剥落。 她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物，嘴唇微微张开，呼吸似乎都停止了。死死地盯着那张卡，仿佛要把它看穿。
她的脸色在短短一两秒内，经历了从不屑到疑惑，从疑惑到震惊，从震惊到难以置信，最后迅速转化为极致的谄媚和惶恐！这种剧烈的表情变化，出现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甚至显得有些滑稽和扭曲。
“尊……尊贵的先生！”她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之前的冷漠荡然无存，只剩下近乎卑微的热情，“您……您稍等！请您这边贵宾室坐！我立刻！立刻为您取表！” 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按下柜台下的一个按钮，解锁，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极其小心地将那块价值一套豪宅的腕表取出，动作轻柔得像在捧着一个婴儿。
“小刘！快！快给这位先生倒茶！不！咖啡！要最好的蓝山！不！问问先生要什么！”她语无伦次地朝着里面的同事喊道。
瞬间，整个店铺的气氛都变了。其他几个原本假装忙碌的销售也瞬间围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敬畏和讨好。店经理，一个穿着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也小跑着过来，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双手递上名片：“先生您好！我是本店经理，姓陈。非常荣幸为您服务！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被请进装修奢华的贵宾室，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享受着穿着旗袍的店员端来的、散发着醇香的现磨咖啡。那个女销售半跪在沙发边，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沉甸甸的铂金腕表戴在我的手腕上，嘴里不停地介绍着它的工艺、历史和尊贵之处，语气恭敬得仿佛在对待国王。
“就它了。”我晃了晃手腕，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和冰凉细腻的触感，淡淡地说。
“好的！好的！马上为您办理！”经理的声音都激动得变了调。
当POS机被拿来，我随意地将黑卡递过去。经理亲自操作，他的手甚至在微微发抖。刷卡，输入金额——7,800,000。整个过程顺畅得不可思议，没有密码，没有签名，甚至没有短信验证。POS机吱吱地吐出长长的签购单，那串零长得令人眩晕。
经理双手将卡和单据递还给我，腰弯成了九十度：“X先生，感谢您的惠顾！您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以后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
我拎着那个做工精美、本身就如同一件艺术品的购物袋（里面装着原厂表盒、证书等），在店经理和全体销售人员近乎九十度的鞠躬礼送中，飘然离去。身后还能听到经理压低声音的训斥：“以后眼睛都放亮一点！那是……那是传说中的‘黑曜石卡’！全球都没几张！持卡人身份是顶级机密！你们差点闯大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