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中年警官冷笑一声，根本不吃这一套，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刮过林凡和李主任，“什么手续？谁签的手术同意书？产妇本人吗？”
他的目光转向我，放缓了语气，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女士，你能说话吗？是你本人同意进行这场手术的吗？”
所有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
麻醉的力量还在持续，我的舌头僵硬，身体冰冷麻木，但我的意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强烈的求生欲而挣扎着保持一丝清明。
我看到了林凡眼中一闪而过的威胁和警告，也看到了李主任镜片后隐藏的惊慌。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摇头，眼泪混合着额头的冷汗疯狂涌出，喉咙里发出破碎却清晰的音节：
“不……不……同意……他们……骗……蛇……标记……”
我的话语混乱不清，但“不同意”和“骗”这几个字却异常清晰。而当我艰难地试图抬起被束缚的手指向李主任，挤出“蛇……标记”时，李主任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中年警官眼神一厉，瞬间明白了什么，大手一挥：“控制所有医护人员！检查他们的手！特别注意隐蔽标记！”
“是！”
警察立刻行动。几个护士吓得尖叫起来，被迅速制服。李主任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但立刻被两名警察强行扭住胳膊。
“你们干什么！这是侵犯人权！我是专家！”李主任挣扎着，色厉内荏地吼叫。
一名警察毫不客气地撸起他白大褂的袖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他右手手套的腕部。
刹那间，那条细长、扭曲、狰狞的蛇形标记，赤裸裸地暴露在手术室明亮的灯光下！
空气死寂了一秒。
“报告！发现可疑纹身！”警察大声道。
中年警官眼神冰冷地扫过那个标记，又看向面无人色的李主任，最后目光如冰锥般刺向林凡：“林先生，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林凡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幻莫测，从惊慌到阴沉，最后竟然慢慢沉淀为一种诡异的平静，甚至嘴角又勾起那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他没有看警察，反而看向我，眼神复杂难辨，有愤怒，有遗憾，有疯狂，还有一种……令人费解的、扭曲的占有欲。
“解释？”他轻轻笑了一声，仿佛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我只是想接回我的妻子，保住我的孩子而已。警官，你们打扰了一场拯救行动。”
他的镇定近乎变态，仿佛仍有恃无恐。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警察从外面快步走进来，在中年警官耳边低语了几句，递过一个密封在证据袋里的手机。
中年警官接过手机，快速滑动屏幕查看，脸色越来越凝重。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射向林凡：
“林凡，看来你不只是‘打扰’这么简单。我们技术科的同事刚刚初步恢复了被你删除的手机数据，里面有你与一个境外号码的频繁联系记录，涉及巨额资金往来，以及……关于‘货物’状态和‘交付’时间的明确指示。此外，三年前你妻子失踪报案的当天，你的行车记录仪显示，你的车曾出现在她最后失踪地点附近的一个废弃工厂区。对此，你又怎么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