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尊重,直接逼问凌琛,话里话外都在抬高阮秋水,贬低我。
5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凌琛身上。
他看了一眼旁边楚楚可怜、低头垂泪的阮秋水,声音平淡地公开表示:
“秋水是知根知底的好姑娘,娶了她,对谁都好。”
他紧接着,用冰冷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
“我和她,会离婚。从此,她与凌家再无任何关系。”
我被他亲手推入了万丈深渊,周围是长辈们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崩溃大哭,跪地求饶时,我却突然笑了出来,笑声清脆,在这压抑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的反常举动,让凌琛都感到了不解,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走到他面前,无视他身上散发的寒气,直视着他的眼睛。
“好,我同意离婚,净身出户。”
我的干脆利落,让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阮秋水和三叔公,都愣在了当场。
我话锋一转,提出了我的条件,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但是,从我踏出这个家门开始,我的生,我的死,都与你凌琛,与洪英社,再无半点关系。”
“就算我横尸街头,你也别管。”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看到,他的瞳孔,猛烈地收缩了一下。
我知道,我赌对了。
我赌的,是上一世他为我殉情的那份至死不渝的深情。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阿琛谈条件!”三叔公气得拍案而起。
可凌琛却不顾一切地抓住了我的手腕,仿佛要将我融入他的骨血。
他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跟我回家。”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不顾所有人的错愕,强行将我拖离了老宅。
回到别墅,他将我狠狠甩在沙发上,双眼赤红地质问我:
“孟雪樵,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毫不示弱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与他对视。
“我的意思就是,不离婚。除非,你答应我那个残酷的条件,亲口答应。”
我们僵持不下,谁也不肯退让。
最终,他选择了再次将我软禁,眼神里是化不开的阴鸷。
“直到你愿意签字为止。”
他撂下这句话,转身想走。
但这一次,我抢先一步,冲进了他的书房,当着他的面,将门狠狠反锁。
6
我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心脏因为刚才的对峙而剧烈跳动。
我开始冷静下来,寻找线索。
我记得,上一世我为了给费四偷一份南郊的地契文件,曾潜入过这里。
那份文件,就锁在书桌第三个抽屉里。
而抽屉的钥匙,就藏在笔筒的夹层中。
我迅速找到了那把不起眼的钥匙,打开了那个上了锁的抽屉。
里面没有地契文件。
只有一个陈旧的牛皮纸信封,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
我颤抖着手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照片。
照片上,有我的养父母,有费四,有阮秋水,还有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陌生男人。
他们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似乎在密谋着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