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东沉默地接过那把他熟悉又陌生的刮板,感觉它有千斤重。岳父林师傅在一旁,神情复杂,既有点同情女婿,又不得不执行老婆的指令。
初试身手(笨拙与质疑)
第一天出摊,简直是场灾难。 清晨五点,巷子在微光中苏醒,但老马家煎饼摊前却弥漫着尴尬。马小东的手远不如王阿姨灵巧,舀面糊不均匀,刮开时不是太厚就是漏洞。火候掌握更是糟糕,不是没熟透就是边缘焦黑。 老主顾李大爷皱着眉头接过一张破破烂烂、颜色深浅不一的煎饼,嘟囔着:“这味儿不对啊,王妹子呢?” 胖婶扭着腰过来,瞧了一眼,“哎哟”一声,嗓门亮堂得整条巷子都能听见:“小东啊,这煎饼做得……啧啧,真是难为你了。要不跟我家女婿学学?他虽说在公司上班,做饭可也是一把好手呢!”那语调里的怜悯和对比,像针一样扎人。 生意比平时冷清了一大半。偶尔有不知情的新客过来,看着品相不佳的煎饼,也摇摇头走了。林师傅在一旁干着急,想帮忙又无从下手,只能跟着叹气。消息传回小院,王阿姨听着老伴的汇报,捶着床沿长吁短叹:“完了,这摊子算是完了!我就知道指望不上……”
深夜苦练与转折
那天晚上,小院静得出奇。马小东一个人躲在厨房里,脸上火辣辣的,不仅是胖婶的嘲讽,更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以及看到林静下班后那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失望时的心疼。 他拿出面粉,兑上水,一遍遍地搅拌。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他想起小时候,在老家,父母也是做面食的好手,那揉捏摔打的手法里,藏着祖辈传下来的经验。他以前只觉得平常,甚至有些抵触这身“手艺”,一心想逃离那种生活。如今,在这异乡的小厨房里,那些记忆碎片却异常清晰地浮现出来。 面糊的配比、醒发的时间、水的温度……他默默回想着,调整着。他还翻出家里各种调料,尝试调配新的酱料,一点点尝,一次次失败。 不知何时,林静站在了厨房门口。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丈夫专注甚至有些倔强的背影,看着他额角的汗珠和手上沾的面粉。她走过去,递上一杯温水,轻声说:“慢慢来,别急。我相信你。” 一句简单的“我相信你”,像黑夜里的微光,瞬间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