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那个通缉令……”
“是假的!全是他们做的局!”
我急得快哭出来,
巷口的引擎声越来越近,
“他们的人现在就在殡仪馆门口堵我!
赵明辉想让你姑姑死,
好多领保险金!
我手里有证据,
半支他们用的药!”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但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似乎在快速消化这爆炸性的信息,
并判断真假。
“操!”
他低吼了一声,
“你现在在哪儿?”
“殡仪馆后巷,
他们快过来了!”
“听着!”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急促而果断,
“往西穿过两条街,
有个‘诚信货运’的废弃停车场,
门口有辆红色破卡车头,
躲到后面集装箱缝隙里去!
我二十分钟内到!
保持这个电话开机!”
电话被挂断。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黑色轿车的车头灯已经晃进了巷口!
我猫着腰,
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在废弃物之间快速穿行,
像个幽灵一样溜出小巷,
汇入清晨稀疏的人流。
每一次警笛声掠过都让我汗毛倒竖,
每一个看向我的目光都像芒刺在背。
通缉犯。
这三个字像烙印,
滚烫地刻在我的背上。
我终于跌跌撞撞地找到了那个废弃停车场,
钻到了那辆锈迹斑斑的红色卡车头后面,
缩在冰冷的集装箱缝隙里。
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
顺着发梢滴落。
我紧紧攥着那半支救命的针剂,
它和我一样,
是微不足道却拼死反抗的证据。
不知过了多久,
一辆蓝色大货车碾过坑洼路面,
吱呀一声停在了停车场入口。
驾驶座上,
一个面色黝黑、眉头紧锁的男人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然后拿出了手机。
我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
从藏身处探出半个身子,
迎上他审视的、充满疑虑的目光。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五秒,
眼神复杂地在我和手机通缉令照片之间切换,
最终,
他猛地推开了副驾的车门,
压低声音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上车!”
蓝色货车如同惊弓之鸟在城市的中穿梭。
张建国紧握方向盘,
目光锐利地扫视后方,
确认没有车辆跟踪后,
将车驶入一片待拆迁的废墟后隐藏起来。
车柴油味烟味混合窒息。
我蜷缩在副驾,
那半支冰冷的胰岛素针剂硌在掌心。
“他们用这个微量多次注射,
造成低血糖昏迷,
看起来像自然衰竭……
都是为了保险金。”
张建国猛地扭头看我。
眼睛通红:
“你的意思是我姑…我姑她是被他们…”
“操他妈的赵明辉!”
他捶方向盘,喇叭闷响,
“我说我姑怎么突然痴呆!
立遗嘱把房子捐给那狗屁养老院!
那是她一辈子心血!”
我艰难点头:
“不止陈阿婆。至少七个老人。
都一样手法。
一样保险单。”
车厢死寂,只剩引擎轰鸣和我们粗重呼吸。
共同燃烧的愤怒弥漫狭小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