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嘴角却沉重得扬不起来。
窗外，
一辆与昨日相同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殡仪馆门口。
与此同时，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下一个自然死亡的会是你。停止调查。”
短短一句话像吐着信子的毒蛇，
让我毛骨悚然。
几乎同时，
窗外那辆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了。
两个穿着黑色夹克、身材壮硕的男人下了车，
直奔殡仪馆大门。
不是警察，
那身痞气和眼神里的狠劲，
分明是道上的人。
赵明辉的人！
他不仅能操纵通缉令，
还能让黑手套来得这么快！
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四肢却有一瞬间的冰凉僵硬。
跑！
这个念头像电流一样击穿了短暂的麻木。
我猛地转身，一把拉低兜帽，
撞开身后还在看新闻议论纷纷的同事，
朝着殡仪馆后门员工通道冲去。
“哎！林夏？！”
身后传来惊愕的喊声。
我顾不上解释，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砸出慌乱的回音。
通缉令上了电视，
这里的同事很快也会看到，
他们不会帮我，
只会成为堵截我的第一道网。
后门通往一条堆放着废弃花圈和建材的小巷。
冷风扑面而来，
我踉跄了一步，
手撑在墙壁上，
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
不能回家，不能回任何熟悉的地方。
他们肯定都布控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另一条短信，
【林小姐，您的包裹到殡仪馆正门了，请签收。】
是警告，也是嘲讽。
他们知道我就在这里，
他的办公桌抽屉全部被拉开，空无一物
像猫捉老鼠一样戏耍我。
巷口传来引擎声，
那辆黑色轿车正在绕过来！
我缩身躲进一堆废弃的防腐材料后面，
浓烈的化学气味呛得我几乎窒息。
手指颤抖地摸出口袋里的手机。
打给谁？
我能信任谁？
老陈失踪前的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那些老人呆滞的眼神，
陈阿婆塞给我针剂时冰凉的手指……
我不能就这么完了！
电光火石间，
我想起了张建国，
陈阿婆的侄子，昨天在遗体火化书上看到的名字，
我飞快地翻出通讯录里那个号码，
按下拨号键，
听着漫长的等待音，
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快接！快接啊！
4
就在我以为无人接听即将自动挂断时，电话通了。
那边传来一个略显沙哑和不耐烦的男声，
“喂？哪位？开车呢，快说。”
“张先生！我是…我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之前联系过您关于陈阿婆…”
我压着声音，
语速快得差点咬到舌头，
“我没偷东西！
养老院那个赵明辉有问题！
他给你姑姑打奇怪的针！
我被他们诬陷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然后猛地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像是货车猛地停在了路边。
“你他妈说什么？！”
张建国的声音瞬间拔高，
充满了震惊和怀疑，
“诬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