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办公室门毫无预兆地开了!
赵明辉拿着电话站在门口,
看到我,话音戛然而止,
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语气冰冷,带着前所未有的警惕和压迫感。
“我……我来问问还有什么工作需要做……”
我慌忙低下头,心脏狂跳。
他死死盯着我,
几秒钟后,
语气忽然又缓和下来,
甚至带上了一丝虚伪的歉意:
“哦,没事了。今天辛苦你了。”
他仿佛不经意地侧过身,
让我能看到他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遗体火化同意书,
死者姓名……是陈阿婆!
日期就在明天!
家属一栏上写着——侄子张建国,
我快速的记忆下了后面的电话号码。
“哦,对了,
明天我们院里有位老人要办后事,
唉,人生无常啊。”
他叹息着,
目光却像毒蛇一样锁定了我的反应。
他在试探我!也在警告我!
如果我表现出任何异常,
陈阿婆可能就是下一个“自然死亡”的,
而我可能都走不出这养老院!
我强迫自己挤出一点悲伤和惊讶的表情:
“啊……真是太突然了……”
“是啊,”赵明辉盯着我,慢慢地说,
“所以,有些不该管的事,就别管。
有些不该说的话,就烂在肚子里。
对大家都好,明白吗?”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
“我……我明白了。”
我装作害怕地点头,
手指在内袋里死死捏着那半支针剂。
“明白就好。走吧。”
他挥挥手,仿佛打发一只苍蝇。
3
那天下午,
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开。
口袋里的半支针剂沉甸甸的,
像一块冰贴着我的大腿。
回到殡仪馆,我直奔化验室。
老陈是我们的资深化验员。
看到针剂时皱起眉头:
“胰岛素?还过期的?
这玩意儿打多了会导致低血糖昏迷,
对老人可是致命的。”
“能出份检测报告吗?
最好是带公章的那种。”
我急切地问。
老陈点点头:
“明天早上来取吧,得走完流程。”
然而第二天清晨,
当我赶到化验室时,
只见门锁被撬,里面一片狼藉。
老陈不在,。
前台小姑娘怯生生地告诉我,
“听说老陈昨天半夜突然辞职回老家了,
馆长正为这事儿发火呢。”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口袋里那半支针剂突然重如千钧。
走廊电视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女主播字正腔圆:
“近日我市发生十几起殡仪馆盗窃案,
犯罪嫌疑人专偷逝者遗物...
下面是监控拍到的嫌疑人画面...”
画面中,
一个戴着口罩的瘦削身影正在翻找储物柜,
——那分明是我前晚在殡仪馆值班室的身影。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
【紧急通缉令:林夏,涉嫌连环盗窃遗体财物...】
照片是我工作证上的那张,眼神怯生生的,
和下面“极度危险”、“盗窃惯犯”的字样搭配在一起,
荒诞得让人想笑,